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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征赋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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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征赋

suì岁cì次xuán玄xiāo枵，，
yuè月lǚ旅ruí蕤bīn宾，，
bǐng丙dīng丁tǒng统rì日，，
yǐ乙wèi未yù御chén辰。。
pān潘zǐ子píng凭shì轼xī西zhēng征，，
zì自jīng京cú徂qín秦。。
nǎi乃kuì喟rán然tàn叹yuē曰：：
gǔ古wǎng往jīn今lái来，，
miǎo邈yǐ矣yōu悠zāi哉！！
liáo寥kuò廓hū惚huǎng恍，，
huà化yī一qì气ér而zhēn甄sān三cái才。。
cǐ此sān三cái才zhě者，，
tiān天dì地rén人dào道。。
wéi唯shēng生yǔ与wèi位，，
wèi谓zhī之dà大bǎo宝。。
shēng生yǒu有xiū脩duǎn短zhī之mìng命，，
wèi位yǒu有tōng通sāi塞zhī之yù遇，，
guǐ鬼shén神mò莫néng能yào要，，
shèng圣zhì智fú弗néng能yù豫。。
dāng当xiū休míng明zhī之shèng盛shì世，，
tuō託fēi菲báo薄zhī之lòu陋zhì质。。
nà纳jīng旌gōng弓yú于xuàn铉tái台，，
zàn讚shù庶jì績yú于dì帝shì室。。
jiē嗟bǐ鄙fū夫zhī之cháng常léi累，，
gù固jì既dé得ér而huàn患shī失。。
wú无liǔ柳jì季zhī之zhí直dào道，，
zuǒ佐shì士shī师ér而yī一chù黜。。
wǔ武huáng皇hū忽qí其shēng升xiá遐，，
bā八yīn音è遏yú于sì四hǎi海。。
tiān天zǐ子qǐn寝yú于liàng谅àn闇，，
bǎi百guān官tīng听yú于zhǒng冢zǎi宰。。
bǐ彼fù负hé荷zhī之shū殊zhòng重，，
suī虽yī伊、、zhōu周qí其yóu犹dài殆。。
kuī窥qī七guì贵yú于hàn汉tíng庭，，
chóu畴yī一xìng姓zhī之huò或zài在？？
wú无wēi危míng明yǐ以ān安wèi位，，
zhī祗jū居bī逼yǐ以shì示zhuān专。。
xiàn陷luàn乱nì逆yǐ以shòu受lù戮，，
fěi匪huò祸jiàng降zhī之zì自tiān天。。
kǒng孔suí随shí时yǐ以háng行cáng藏，，
qú蘧yǔ与guó国ér而shū舒juàn卷。。
gǒu苟bì蔽wēi微yǐ以móu缪zhāng章，，
huàn患guò过bì辟zhī之wèi未yuǎn远。。
wù悟shān山qián潜zhī之yì逸shì士，，
zhuó卓cháng长wǎng往ér而bù不fǎn返。。
lòu陋wú吾rén人zhī之jū拘luán挛，，
piāo飘píng萍fú浮ér而péng蓬zhuǎn转。。
liáo寮wèi位lěi儡qí其lóng隆tì替，，
míng名jié节cuǐ漼yǐ以huī隳là落。。
wēi危sù素luǎn卵zhī之léi累ké殻，，
shèn甚xuán玄yàn燕zhī之cháo巢mù幕。。
xīn心zhàn战jù惧yǐ以jīng兢sǒng悚，，
rú如lín临shēn深ér而lǚ履báo薄。。
xī夕huò获guī归yú于dū都wài外，，
xiāo宵wèi未zhōng中ér而nán难zuò作。。
fěi匪zé择mù木yǐ以qī棲jí集，，
xiǎn尠lín林fén焚ér而niǎo鸟cún存。。
zāo遭qiān千zǎi载zhī之jiā嘉huì会，，
huáng皇hé合dé德yú于qián乾kūn坤。。
chí弛qiū秋shuāng霜zhī之yán严wēi威，，
liú流chūn春zé泽zhī之wò渥ēn恩。。
zhēn甄dà大yì义yǐ以míng明zé责，，
fǎn反chū初fú服yú于sī私mén门。。
huáng皇jiàn鉴kuí揆yú余zhī之zhōng忠chéng诚，，
é俄mìng命yú余yǐ以mò末bān班。。
mù牧pí疲rén人yú于xī西xià夏，，
xié攜lǎo老yòu幼ér而rù入guān关。。
qiū丘qù去lǔ鲁ér而gù顾tàn叹，，
jì季guò过pèi沛ér而tì涕líng零。。
yī伊gù故xiāng乡zhī之kě可huái怀，，
jiù疚shèng圣dá达zhī之yōu幽qíng情。。
shěn矧pǐ匹fū夫zhī之ān安tǔ土，，
miǎo邈tóu投shēn身yú于gǎo镐jīng京。。
yóu犹quǎn犬mǎ马zhī之liàn恋zhǔ主，，
qiè窃tuō託mù慕yú于quē阙tíng庭。。
juàn眷gǒng鞏、、luò洛ér而yǎn掩tì涕，，
sī思chán纏mián緜yú于fén坟yíng茔。。
ěr尔nǎi乃yuè越píng平lè乐，，
guò过jiē街yóu邮；；
mò秣mǎ马gāo皐mén门，，
shuì税jià驾xī西zhōu周。。
yuǎn远yǐ矣jī姬dé德，，
xīng兴zì自gāo高xīn辛。。
sī思wén文hòu后jì稷，，
jué厥chū初shēng生mín民。。
shuài率xī西shuǐ水hǔ浒，，
huà化liú流qí岐bīn豳。。
zuò祚lóng隆chāng昌、、fā发，，
jiù旧bāng邦wéi惟xīn新。。
xuán旋mù牧yě野ér而lì历zī兹，，
yù愈shǒu守róu柔yǐ以zhí执jìng竞；；
yè夜shēn申dàn旦ér而bù不mèi寐，，
yōu憂tiān天bǎo保zhī之wèi未dìng定；；
wéi惟tài泰shān山qí其yóu犹wēi危，，
sì祀bā八bǎi百ér而yú余qìng庆。。
jiàn鉴wáng亡wáng王zhī之jiāo骄yín淫，，
cuàn竄nán南cháo巢yǐ以tóu投mìng命；；
zuò坐jī积xīn薪yǐ以dài待rán然，，
fāng方zhǐ指rì日ér而bǐ比shèng盛。。
rén人dù度liáng量zhī之guāi乖chuǎn舛，，
hé何xiāng相yuè越zhī之liáo辽jiǒng迥！！
kǎo考tǔ土zhōng中yú于sī斯yì邑，，
chéng成jiàn建dū都ér而yíng营zhù筑；；
jì既dìng定dǐng鼎yú于jiá郏rǔ鄏，，
suì遂zuān钻guī龟ér而qǐ启yáo繇。。
píng平shī失dào道ér而lái来qiān迁，，
yī繄èr二guó国ér而shì是yòu佑；；
qǐ岂shí时wáng王zhī之wú无pì僻？？
lài赖xiān先zhé哲yǐ以cháng长mào懋。。
wàng望yǔ圉、、běi北zhī之liǎng两mén门，，
gǎn感guó虢、、zhèng郑zhī之nà纳huì惠。。
tǎo讨zǐ子tuí颓zhī之lè乐huò祸，，
yóu尤quē阙xī西zhī之xiào効lì戾。。
zhòng重lù戮dài带yǐ以dìng定xiāng襄，，
hóng弘dà大shùn顺yǐ以bà霸shì世。。
líng灵yōng壅chuān川yǐ以zhǐ止dòu鬭，，
jìn晋yǎn演yì义yǐ以xiàn献shuō说。。
zī咨jǐng景、、dào悼yǐ以qì迄gài丐，，
zhèng政líng陵chí迟ér而mí弥jì季。。
bǐ俾shù庶zhāo朝zhī之gòu构nì逆，，
lì历liǎng两wáng王ér而gān干wèi位。。
yú踰shí十yè叶yǐ以dài逮nǎn赧，，
bāng邦fēn分bēng崩ér而wéi为èr二。。
jìng竟héng横shì噬yú于hǔ虎kǒu口，，
shū输wén文wǔ武zhī之shén神qì器。。
zǎo澡xiào孝shuǐ水ér而zhuó濯yīng缨，，
jiā嘉měi美míng名zhī之zài在zī兹。。
yāo夭chì赤zǐ子yú于xīn新ān安，，
kǎn坎lù路cè侧ér而yì瘗zhī之。。
tíng亭yǒu有qiān千qiū秋zhī之hào号，，
zǐ子wú无qī七xún旬zhī之qī期。。
suī虽miǎn勉lì励yú于yán延wú吴，，
shí实qián潜tòng恸hū乎yú余cí慈。。
miǎn眄shān山chuān川yǐ以huái怀gǔ古，，
chàng怅lǎn揽pèi辔yú于zhōng中tú涂。。
nüè虐xiàng项shì氏zhī之sì肆bào暴，，
kēng坑jiàng降zú卒zhī之wú无gū辜。。
jī激qín秦rén人yǐ以guī归dé德，，
chéng成liú刘hòu后zhī之lái来sū苏。。
shì事huí回jué泬ér而hǎo好huán还，，
zú卒zōng宗miè灭ér而shēn身tú屠。。
jīng经miǎn澠chí池ér而cháng长xiǎng想，，
tíng停yú余chē车ér而bù不jìn进。。
qín秦hǔ虎láng狼zhī之qiáng强guó国，，
zhào赵qīn侵ruò弱zhī之yú馀jìn烬。。
chāo超rù入xiǎn险ér而gāo高huì会，，
zhàng杖mìng命shì世zhī之yīng英lìn蔺。。
chǐ耻dōng东sè瑟zhī之piān偏gǔ鼓，，
tí提xī西fǒu缶ér而jiē接rèn刃；；
rǔ辱shí十chéng城zhī之xū虚shòu寿，，
yǎn奄xián咸yáng阳yǐ以qǔ取jùn儁。。
chū出shēn申wēi威yú于hé河wài外，，
hé何měng猛qì气zhī之páo咆bó勃；；
rù入qū屈jié节yú于lián廉gōng公，，
ruò若sì四tǐ体zhī之wú无gǔ骨。。
chǔ处zhì智yǒng勇zhī之yuān渊wěi伟，，
fāng方bǐ鄙lìn吝zhī之fèn忿yuān悁，，
suī虽gǎi改rì日ér而yì易suì岁，，
wú无děng等jí级yǐ以jì寄yán言。。
dāng当guāng光wǔ武zhī之mēng蒙chén尘，，
zhì致wáng王zhū诛yú于chì赤méi眉。。
yì异fèng奉cí辞yǐ以fá伐zuì罪，，
chū初chuí垂chì翅yú于huí回xī谿；；
bù不yóu尤shěng眚yǐ以yǎn掩dé德，，
zhōng终fèn奋yì翼ér而gāo高huī挥。。
jiàn建zuǒ佐mìng命zhī之yuán元xūn勳，，
zhèn振huáng皇gāng纲ér而gēng更wéi维。。
dēng登xiáo崤bǎn坂zhī之wēi威yí夷，，
yǎng仰chóng崇lǐng嶺zhī之cuó嵯é峨。。
gāo皐tuō託fén坟yú于nán南líng陵，，
wén文wéi违fēng风yú于běi北ā阿。。
jiǎn蹇kū哭mèng孟yǐ以shěn审bài败，，
xiāng襄mò墨cuī縗yǐ以shòu授gē戈。。
zēng曾zhī只lún轮zhī之bù不fǎn返，，
xiè緤sān三shī师yǐ以jì济hé河。。
zhí值yōng庸zhǔ主zhī之jīn矜bì愎，，
dài殆sì肆shū叔yú于zhāo朝shì市。。
rèn任hǎo好chuò绰qí其yú余yù裕，，
dú独yǐn引guò过yǐ以guī归yǐ已。。
míng明sān三bài败ér而bù不chù黜，，
zú卒líng陵jìn晋yǐ以xuě雪chǐ耻。。
qǐ岂xū虚míng名zhī之kě可lì立？？
liáng良zhì致bà霸qí其yǒu有yǐ以。。
jiàng降qū曲xiáo崤ér而lián怜guó虢，，
tuō託yǔ与guó国yú于wáng亡yú虞。。
tān贪yòu诱lù赂yǐ以mài卖lín邻，，
bù不jí及là腊ér而jiù就jū拘。。
chuí垂jí棘fǎn反yú于gù故fǔ府，，
qū屈chǎn产fú服yǔ与jìn晋yú舆。。
dé德bù不jiàn建ér而mín民wú无yuán援，，
zhòng仲yōng雍zhī之sì祀hū忽zhū诸。。
wǒ我cú徂ān安yáng阳，，
yán言shè涉shǎn陕fú郛，，
háng行hū乎màn漫dú瀆zhī之kǒu口，，
qì憩hū乎cáo曹yáng阳zhī之xū墟。。
měi美zāi哉miǎo邈hū乎！！
zī茲tǔ土zhī之jiù旧yě也，，
gù固nǎi乃zhōu周、、shào邵zhī之suǒ所fēn分，，
èr二nán南zhī之suǒ所jiāo交。。
lín麟zhǐ趾xìn信yú于guān关jū雎，，
zōu騶yú虞yīng应hū乎què鹊cháo巢。。
mǐn愍hàn汉shì氏zhī之bāo剥luàn乱，，
zhāo朝liú流wáng亡yǐ以lí离xī析。。
zhuó卓tāo滔tiān天yǐ以dà大dí滌，，
jié劫gōng宫miào庙ér而qiān迁jì迹。。
bǐ俾wàn万chéng乘zhī之shèng盛zūn尊，，
jiàng降yáo遥sī思yú于zhēng征yì役。。
gù顾qǐng请xuán旋yú于què傕、、sì汜，，
jì既huò获xǔ许ér而zhōng中tì惕；；
zhuī追huáng皇jià驾ér而zhòu骤zhàn战，，
wàng望yù玉lù辂ér而zòng纵dí镝。。
tòng痛bǎi百liáo寮zhī之qín勤wáng王，，
xián咸bì毕lì力yǐ以zhì致sǐ死。。
fēn分shēn身shǒu首yú于fēng锋rèn刃，，
dòng洞xiōng胸yè腋yǐ以liú流shǐ矢；；
yǒu有qiān褰cháng裳yǐ以tóu投àn岸，，
huò或rǎng攘mèi袂yǐ以fù赴shuǐ水，，
shāng伤fū稃jí檝zhī之biǎn褊xiǎo小，，
cuō撮zhōu舟zhōng中ér而jū掬zhǐ指。。
shēng升qū曲wò沃ér而chóu惆chàng怅，，
xī惜zhào兆luàn乱ér而xiōng兄tì替；；
zhī枝mò末dà大ér而běn本pī披，，
dū都ǒu偶guó国ér而huò祸jié结。。
cáng藏zhá札piāo飘qí其gāo高lì厉，，
wěi委cáo曹wú吴ér而chéng成jié节；；
hé何zhuāng庄wǔ武zhī之wú无chǐ耻，，
tú徒lì利kāi开ér而yì义bì闭。。
niè蹑hán函gǔ谷zhī之zhòng重zǔ阻，，
kàn看tiān天xiǎn险zhī之jīn衿dài带，，
jì迹zhū诸hóu侯zhī之yǒng勇qiè怯，，
suàn筭yíng嬴shì氏zhī之lì利hài害：：
huò或kāi开guān关yǐ以yán延dí敌，，
jìng竞dùn遯táo逃yǐ以bēn奔cuàn窜；；
yǒu有jìn噤mén门ér而mò莫qǐ启，，
bù不kuī窥bīng兵yú于shān山wài外。。
lián连jī鸡hù互ér而bù不qī棲，，
xiǎo小guó国hé合ér而chéng成dà大。。
qǐ岂dì地shì势zhī之ān安wēi危？？
xìn信rén人shì事zhī之fǒu否tài泰。。
hàn汉liù六yè叶ér而tuò拓jī畿，，
xiàn县hóng弘nóng农ér而yuǎn远guān关。。
yàn厌zǐ紫jí极zhī之xián闲chǎng敞，，
gān甘wēi微háng行yǐ以yóu游pán盘。。
cháng长ào傲bīn宾yú于bǎi柏gǔ谷，，
qī妻dǔ覩mào貌ér而xiàn献cān餐；；
chóu畴pǐ匹fù妇qí其yǐ已tài泰，，
hú胡jué厥fū夫zhī之móu缪guān官！！
xī昔míng明wáng王zhī之xún巡xìng幸，，
gù固qīng清dào道ér而hòu后wǎng往；；
jù惧xián衔jué橜zhī之huò或biàn变，，
jùn峻tú徒yù御yǐ以zhū诛shǎng赏。。
bǐ彼bái白lóng龙zhī之yú鱼fú服，，
guà挂yù豫qiě且zhī之mì密gāng纲。。
qīng轻dì帝zhòng重yú于tiān天xià下，，
xī奚sī斯jiàn渐zhī之kě可cháng长。。
diào吊lì戾yuán园yú于hú湖yì邑，，
liàng谅zāo遭shì世zhī之wū巫gǔ蛊。。
tàn探yǐn隐fú伏yú于nán难míng明，，
wěi委chán谗zéi贼zhī之zhào赵lǔ虏。。
jiā加xiǎn显lù戮yú于chǔ储èr贰，，
jué绝jī肌fū肤ér而bù不gù顾。。
zuò作guī归lái来zhī之bēi悲tái台，，
tú徒wàng望sī思qí其hé何bǔ补？？
fēn纷wú吾jì既mài迈cǐ此quán全jié节，，
yòu又jì继zhī之yǐ以pán盘huán桓。。
wèn问xiū休niú牛zhī之gù故lín林，，
gǎn感zhǐ徵míng名yú于táo桃yuán园。。
fā发wén阌xiāng乡ér而jǐng警cè策，，
sù愬huáng黄xiàng巷yǐ以jì济tóng潼。。
tiào眺huá华yuè岳zhī之yīn阴yá崖，，
dí觌gāo高zhǎng掌zhī之yí遗jì迹。。
yì忆jiāng江shǐ使zhī之fǎn反bì璧，，
gào告wáng亡qī期yú于zǔ祖lóng龙。。
bù不yǔ语guài怪yǐ以zhǐ徵yì异，，
wǒ我wén闻zhī之yú于kǒng孔gōng公。。
yùn愠hán韩、、mǎ马zhī之dà大duì憝，，
zǔ阻guān关、、gǔ谷yǐ以chēng称luàn乱。。
wèi魏wǔ武hè赫yǐ以tíng霆zhèn震，，
fèng奉yì义cí辞yǐ以fá伐pàn叛。。
bǐ彼suī虽zhòng众qí其yān焉yòng用？？
gù故zhì制shèng胜yú于miào庙suàn算。。
pēng砰yáng扬fū稃yǐ以zhèn振chén尘，，
huà繣wǎ瓦jiě解ér而bīng冰pàn泮。。
chāo超suì遂dùn遁ér而bēn奔dí狄，，
jiǎ甲zú卒huà化wèi位jīng京guān观。。
juàn倦xiá狭lù路zhī之pò迫ài隘，，
guǐ轨qí崎qū岖yǐ以dī低yǎng仰；；
dǎo蹈qín秦jiāo郊ér而shǐ始bì辟，，
huō豁shuǎng爽kǎi塏yǐ以hóng宏zhuàng壮。。
huáng黄rǎng壤qiān千lǐ里，，
wò沃yě野mí弥wàng望。。
huá华shí实fēn纷fū敷，，
sāng桑má麻tiáo条chàng畅。。
xié邪jiè界bāo褒xié斜，，
yòu右bīn滨qiān汧lǒng陇，，
bǎo宝jī鸡qián前míng鸣，，
gān甘quán泉hòu后yǒng涌；；
miàn面zhōng终nán南ér而bèi背yún云yáng阳，，
kuà跨píng平yuán原ér而lián连bō嶓zhǒng冢。。
jiǔ九zōng嵕jié嶻niè嵲，，
tài太yī一lóng巃zǒng嵸；；
tǔ吐qīng清fēng风zhī之liù飂lì戾，，
nà纳guī归yún云zhī之yù郁wěng蓊。。
nán南yǒu有xuán玄bà灞sù素chǎn浐，，
tāng汤jǐng井wēn温gǔ谷；；
běi北yǒu有qīng清wèi渭zhuó浊jīng泾，，
lán兰chí池zhōu周qū曲。。
jìn浸jué決zhèng郑、、bái白zhī之qú渠，，
cáo漕yǐn引huái淮hǎi海zhī之sù粟，，
lín林mào茂yǒu有hù鄠zhī之zhú竹，，
shān山tǐng挺lán蓝tián田zhī之yù玉。。
bān班shù述lù陆hǎi海zhēn珍cáng藏，，
zhāng张xù叙shén神gāo皐ào隩qū区。。
cǐ此xī西bīn宾suǒ所yǐ以yán言yú于dōng东zhǔ主，，
ān安chǔ处suǒ所yǐ以tīng听yú于píng凭xū虚yě也，，
kě可bù不wèi谓rán然hū乎？？
jìn劲sōng松zhāng彰yú于suì岁hán寒，，
zhēn贞chén臣jiàn见yú于guó国wēi危。。
rù入zhèng郑dū都ér而dǐ抵zhǎng掌，，
yì义huán桓yǒu友zhī之zhōng忠guī规。。
jié竭gǔ股gōng肱yú于hūn昏zhǔ主，，
fù赴tú涂tàn炭ér而bù不yí移；；
shì世shàn善zhí职yú于sī司tú徒，，
zī缁yī衣bì弊ér而gǎi改wéi为。。
lǚ履quǎn犬róng戎zhī之qīn侵dì地，，
jí疾yōu幽hòu后zhī之guǐ诡huò惑。。
jǔ举wěi伪fēng烽yǐ以jǔ沮zhòng众，，
yín淫bì嬖bāo褒yǐ以zòng纵tè慝。。
jūn军bài败xì戏shuǐ水zhī之shàng上，，
shēn身sǐ死lí骊shān山zhī之běi北。。
hè赫hè赫zōng宗zhōu周，，
miè烕wéi为wáng亡guó国。。
yòu又yǒu有jì继yú于cǐ此zhě者，，
yì异zāi哉qín秦shǐ始huáng皇zhī之wéi为jūn君yě也！！
qīng倾tiān天xià下yǐ以hòu厚zàng葬，，
zì自kāi开bì辟ér而wèi未wén闻。。
jiàng匠rén人láo劳ér而fú弗tú图，，
bǐ俾shēng生mái埋yǐ以bào报qín勤。。
wài外lí罹xī西chǔ楚zhī之huò祸，，
nèi内shòu受mù牧shù竖zhī之fén焚。。
yǔ语yuē曰：：
háng行wú无lǐ礼bì必zì自jí及。。
cǐ此fēi非qí其xiào効yǔ与？？
qián乾kūn坤yǐ以yǒu有qīn亲kě可jiǔ久，，
jūn君zǐ子yǐ以hòu厚dé德zǎi载wù物。。
guān观fū夫hàn汉gāo高zhī之xīng兴yě也，，
fēi非tú徒cōng聪míng明shén神wǔ武、、huō豁dá达dà大dù度ér而yǐ已yě也；；
nǎi乃shí实shèn慎zhōng终zhuī追jiù旧，，
dǔ篤chéng诚kuǎn款ài爱；；
zé泽mí靡bù不jiàn渐，，
ēn恩wú无bù不dài逮。。
shuài率tǔ土qiě且fú弗yí遗，，
ér而kuàng况yú于lín邻lǐ里hū乎？？
kuàng况yú于qīng卿shì士hū乎？？
yú于sī斯shí时yě也，，
nǎi乃mó摹xiě写jiù旧fēng丰，，
zhì制zào造xīn新yì邑；；
gù故shè社yì易zhì置，，
fén枌yú榆qiān迁lì立。。
jiē街qú衢rú如yī一，，
tíng庭yǔ宇xiāng相xí袭；；
hùn混jī鸡quǎn犬ér而luàn乱fàng放，，
gè各shí识jiā家ér而jìng竞rù入。。
jí籍hán含nù怒yú于hóng鸿mén门，，
pèi沛jú跼jí蹐ér而lái来wáng王。。
fàn范móu谋hài害ér而fú弗xǔ许，，
yīn阴shòu授jiàn剑yǐ以yuē约zhuāng庄。。
bái白rèn刃yǐ以wàn万wǔ舞，，
wēi危dōng冬yè叶zhī之dài待shuāng霜。。
lǚ履hǔ虎wěi尾ér而bù不shì噬，，
shí实yào要bó伯yú于zǐ子fáng房。。
fán樊kàng抗fèn愤yǐ以zhī巵jiǔ酒，，
jǔ咀zhì彘jiān肩yǐ以jī激yáng扬。。
hū忽shé蛇biàn变ér而lóng龙shū摅，，
xióng雄bà霸shàng上ér而gāo高xiāng驤。。
zēng曾qiān迁nù怒ér而héng横zhuàng撞，，
suì碎yù玉dǒu斗qí其hé何shāng伤？？
yīng婴juàn罥zǔ组yú于zhǐ轵tú涂，，
tóu投sù素chē车ér而ròu肉tǎn袒。。
shū踈yǐn饮jiàn饯yú于dōng东dū都，，
wèi畏jí极wèi位zhī之shèng盛mǎn满。。
jīn金yōng墉yù郁qí其wàn万zhì雉，，
jùn峻yǎn嵃qiào峭yǐ以shéng绳zhí直。。
lì戾yǐn饮mǎ马zhī之yáng阳qiáo桥，，
jiàn践xuān宣píng平zhī之qīng清yù阈。。
dū都zhōng中zá杂tà遝，，
hù户qiān千rén人yì亿；；
huá华yí夷shì士nǚ女，，
pián骈tián田bī逼cè侧。。
zhǎn展míng名jīng京zhī之chǔ处yí仪，，
jí即xīn新guǎn馆ér而lì苙zhí职；；
lì励pí疲dùn钝yǐ以lín临zhāo朝，，
xù勗zì自qiáng强ér而bù不xī息。。
yú于shì是mèng孟qiū秋yuán爰xiè谢，，
tīng听lǎn览yú余rì日，，
xún巡shěng省nóng农gōng功，，
zhōu周háng行lú庐shì室。。
jiē街lǐ里xiāo萧tiáo条，，
yì邑jū居sàn散yì逸。。
yíng营yǔ宇sì寺shǔ署，，
sī斯chán廛guǎn管kù库，，
zuì蕞ruì芮yú于chéng城yú隅zhě者，，
bǎi百bù不chǔ处yī一。。
suǒ所wèi谓shàng尚guān冠、、xiū脩chéng成，，
huáng黄jí棘、、xuān宣míng明，，
jiàn建yáng阳、、chāng昌yīn阴，，
běi北huàn焕、、nán南píng平，，
jiē皆yí夷màn漫dí滌dàng荡，，
wú无qí其chǔ处ér而yǒu有qí其míng名。。
ěr尔nǎi乃jiē阶cháng长lè乐，，
dēng登wèi未yāng央，，
fàn汎tài太yè液，，
líng淩jiàn建zhāng章；；
yíng萦sà馺suō娑ér而ǎi欸tái駘tàng烫，，
lìn轥yì枍yì诣ér而lì轢chéng承guāng光；；
pái徘huái徊guì桂gōng宫，，
chóu惆chàng怅bǎi柏liáng梁。。
bì鷩zhì雉gòu雊yú于tái台bēi陂，，
hú狐tù兔kū窟yú于diàn殿páng旁；；
hé何shǔ黍miáo苗zhī之lí离lí离，，
ér而yú余sī思zhī之máng芒máng芒！！
hóng洪zhōng钟dùn顿yú于huǐ毁miào庙，，
chéng乘fēng风fèi废ér而fú弗xiàn县；；
jīn禁shěng省jū鞠wéi为mào茂cǎo草，，
jīn金dí狄qiān迁yú于bà灞chuān川。。
huái怀hū乎xiāo萧、、cáo曹、、wèi魏、、bǐng邴zhī之xiāng相，，
xīn辛、、lǐ李、、wèi卫、、huò霍zhī之jiāng将；；
xián衔shǐ使zé则sū苏shǔ属guó国，，
zhèn震yuǎn远zé则zhāng张bó博wàng望；；
jiào教fū敷ér而yí彝lún伦xù叙，，
bīng兵jǔ举ér而huáng皇wēi威chàng畅；；
lín临wēi危ér而zhì智yǒng勇fèn奋，，
tóu投mìng命ér而gāo高jié节liàng亮。。
jì暨hū乎dù秺hóu侯zhī之zhōng忠xiào孝chún淳shēn深，，
lù陆gǔ贾zhī之yōu优yóu游yàn宴xǐ喜；；
cháng长qīng卿、、yuān渊、、yún云zhī之wén文，，
zǐ子cháng长、、zhèng政、、jùn骏zhī之shǐ史；；
zhào赵、、zhāng张、、sān三wáng王zhī之yǐn尹jīng京，，
dìng定guó国、、shì释zhī之zhī之tīng听lǐ理；；
jí汲cháng长rú孺zhī之zhèng正zhí直，，
zhèng郑dāng当shí时zhī之tuī推shì士；；
zhōng终tóng童shān山dōng东zhī之yīng英miào妙，，
gǔ贾shēng生luò洛yáng阳zhī之cái才zǐ子。。
fēi飞cuì翠ruí緌，，
tuō拖míng鸣yù玉，，
yǐ以chū出rù入jīn禁mén门zhě者zhòng众yǐ矣。。
huò或bèi被fà髮zuǒ左rèn袵，，
fèn奋xùn迅ní泥zǐ滓；；
huò或cóng从róng容fù傅huì会，，
wàng望biǎo表zhī知lǐ里。。
huò或zhù著xiǎn显jì绩ér而yīng婴shí时lù戮；；
huò或yǒu有dà大cái才ér而wú无guì贵shì仕。。
jiē皆yáng扬qīng清fēng风yú于shàng上liè列，，
chuí垂líng令wén闻ér而bù不yǐ已。。
xiǎng想pèi珮shēng声zhī之yí遗xiǎng响，，
ruò若kēng铿qiāng锵zhī之zài在ěr耳。。
dāng当yīn音、、fèng凤、、gōng恭、、xiǎn显zhī之rèn任shì势yě也，，
nǎi乃xūn熏zhuó灼sì四fāng方，，
zhèn震yào耀dū都bǐ鄙。。
ér而sǐ死zhī之rì日，，
zēng曾bù不dé得yǔ与fū夫shí十yú余gōng公zhī之tú徒lì隶chǐ齿。。
cái才nán难，，
bù不qí其rán然hū乎？？
wàng望jiàn渐tái台ér而è扼wàn腕，，
xiāo枭jù巨huá猾ér而yú余nù怒。。
yī揖bù不yí疑yú于běi北quē阙，，
shì轼chū樗lǐ里yú于wǔ武kù库。。
jiǔ酒chí池jiàn鉴yú于shāng商xīn辛，，
zhuī追fù覆chē车ér而bù不wù寤；；
qū曲yáng阳jiàn僭yú于bái白hǔ虎，，
huà化shē奢yín淫ér而wú无dù度。。
mìng命yǒu有shǐ始ér而bì必zhōng终，，
shú孰cháng长shēng生ér而jiǔ久shì视？？
wǔ武xióng雄lüè略qí其yān焉zài在？？
jìn近huò惑wén文chéng成ér而nì溺wǔ五lì利。。
móu侔zào造huà化yǐ以zhì制zuò作，，
qióng穷shān山hǎi海zhī之ào奥mì秘。。
líng灵ruò若xiáng翔yú于shén神dǎo岛，，
bēn奔jīng鲸làng浪ér而shī失shuǐ水；；
pù曝lín鳞gé骼yú于màn漫shā沙，，
yǔn陨míng明yuè月yǐ以shuāng双zhuì坠。。
zhuó擢xiān仙zhǎng掌yǐ以chéng承lòu露，，
gān干yún云hàn汉ér而shàng上zhì至。。
zhì致qióng邛、、jǔ蒟qí其xī奚nán难？？
wéi惟yú余yù欲ér而shì是zì恣。。
zòng纵yì逸yóu游yú于jiǎo角dǐ觝，，
luò络jiǎ甲yǐ乙yǐ以zhū珠cuì翠。。
rěn忍shēng生mín民zhī之jiǎn减bàn半，，
qín勤dōng东yuè岳yǐ以xū虚měi美。。
chāo超cháng长huái怀yǐ以xiá遐niàn念，，
ruò若xún循huán环zhī之wú无cì赐。。
jiào较miàn面zhāo朝zhī之huàn焕bǐng炳，，
cì次hòu后tíng庭zhī之yī猗mí靡。。
zhuàng壮dāng当xióng熊zhī之zhōng忠yǒng勇，，
shēn深cí辞niǎn辇zhī之míng明zhì智。。
wèi卫zhěn鬒fā发yǐ以guāng光jiàn鑑，，
zhào赵qīng轻tǐ体zhī之xiān纤lì丽。。
xián咸shàn善lì立ér而shēng声liú流，，
yì亦chǒng宠jí极ér而huò祸chǐ侈。。
jīn津biàn便mén门yǐ以yòu右zhuǎn转，，
jiū究wú吾jìng境zhī之suǒ所jì暨。。
yǎn掩xì细liǔ柳ér而fǔ抚jiàn剑，，
kuài快xiào孝wén文zhī之mìng命shuài帅。。
zhōu周shòu受mìng命yǐ以wàng忘shēn身，，
míng明róng戎zhèng政zhī之guǒ果yì毅；；
jù距huá华gài盖yú于lěi垒hé和，，
àn案chéng乘yú舆zhī之zūn尊pèi辔；；
sù肃tiān天wēi威zhī之lín临yán颜，，
shuài率jūn军lǐ礼yǐ以cháng长yī撎。。
qīng轻jí棘、、bà霸zhī之ér儿xì戏，，
zhòng重tiáo条hóu侯zhī之jù倨guì贵。。
suǒ索dù杜yóu邮qí其yān焉zài在？？
yún云xiào孝lǐ里zhī之qián前hào号。。
wǎng惘chuò辍jià驾ér而róng容yǔ与，，
āi哀wǔ武ān安yǐ以xīng兴dào悼。。
zhēng争fá伐zhào赵yǐ以xùn徇guó国，，
dìng定miào庙suàn筭zhī之shèng胜fù负；；
hàn扞shǐ矢yán言ér而bù不nà纳，，
fǎn反tuī推yuàn怨yǐ以guī归jiù咎；；
wèi未shí十lǐ里yú于qiān迁lù路，，
xún寻cì赐jiàn剑yǐ以wěn刎shǒu首。。
jiē嗟zhǔ主àn闇ér而chén臣jí嫉，，
huò祸yú于hé何ér而bù不yǒu有？？
kuī窥qín秦xū墟yú于wèi渭chéng城，，
jì冀quē阙miǎn缅qí其yīn堙jìn尽；；
mì觅bì陛diàn殿zhī之yú余jī基，，
cái裁pō岥tuó岮yǐ以yǐn隐lín嶙。。
xiǎng想zhào赵shǐ使zhī之bào抱bì璧，，
liú浏nì睨yíng楹yǐ以kàng抗fèn愤。。
yàn燕tú图qióng穷ér而jīng荆fā发，，
fēn纷jué绝xiù袖ér而zì自yǐn引。。
zhù筑shēng声lì厉ér而gāo高fèn奋，，
jū狙qián潜qiān铅yǐ以tuō脱bìn臏。。
jù据tiān天wèi位qí其ruò若zī兹，，
yì亦láng狼bèi狈ér而kě可mǐn愍！！
jiǎn简liáng良rén人yǐ以zì自fǔ辅，，
wèi谓sī斯zhōng忠ér而yāng鞅xián贤。。
jì寄kē苛zhì制yú于juān捐huī灰，，
jiǎo矫fú扶sū苏yú于shuò朔biān边。。
rú儒lín林tián填yú于kēng坑jǐng穽，，
shī诗shū书yáng炀ér而wéi为yān烟。。
guó国miè灭wáng亡yǐ以duàn断hòu后，，
shēn身xíng刑huàn轘yǐ以qǐ启qián前。。
shāng商fǎ法yān焉dé得yǐ以sù宿，，
huáng黄quǎn犬hé何kě可dé得qiān牵？？
yě野pú蒲biàn变ér而wéi为fǔ脯，，
yuàn苑lù鹿huà化yǐ以wéi为mǎ马；；
jiǎ假chán谗nì逆yǐ以tiān天quán权，，
qián钳zhòng众kǒu口ér而jì寄zuò坐；；
bīng兵zài在jǐng颈ér而gù顾wèn问，，
hé何bù不zǎo早ér而gào告wǒ我？？
yuàn愿qián黔lí黎qí其shuí谁tīng听，，
wéi惟qǐng请sǐ死ér而huò获kě可。。
jiàn健zǐ子yīng婴zhī之guǒ果jué决，，
gǎn敢tǎo讨zéi贼yǐ以shū纾huò祸；；
shì势tǔ土bēng崩ér而mò莫zhèn振，，
zuò作jiàng降wáng王yú于lù路zuǒ左。。
xiāo萧shōu收tú图yǐ以xiāng相liú刘，，
liào料xiǎn险yì易yǔ与zhòng众guǎ寡；；
yǔ羽tiān天yǔ与ér而fú弗qǔ取，，
guān冠mù沐hóu猴ér而zòng纵huǒ火。。
guàn贯sān三guāng光ér而dòng洞jiǔ九quán泉，，
zēng曾wèi未zú足yǐ以yù喻qí其gāo高xià下yě也。。
gǎn感shì市lǘ闾zhī之zōu菆jǐng井，，
tàn叹shī尸hán韩zhī之jiù旧chǔ处。。
chéng丞shǔ属hào号ér而shǒu守quē阙，，
rén人bǎi百shēn身yǐ以nà纳shú赎。。
qǐ岂shēng生mìng命zhī之yì易tóu投？？
chéng诚huì惠ài爱zhī之qià洽zhù著。。
jié讦wàng望zhī之yǐ以qiú求zhí直，，
yì亦yú余xīn心zhī之suǒ所è恶。。
xiǎng想fū夫rén人zhī之zhèng政shù术，，
shí实gàn幹shí时zhī之liáng良jù具。。
gǒu苟míng明fǎ法yǐ以shì释hàn憾，，
bù不ài爱cái才yǐ以chéng成wù务；；
hóng弘dà大tǐ体yǐ以gāo高guì贵，，
fēi非suǒ所wàng望yú于xiāo萧chuán传。。
zào造cháng长shān山ér而kāng慷kǎi慨，，
wěi伟lóng龙yán颜zhī之yīng英zhǔ主。。
xiōng胸zhōng中huō豁qí其dòng洞kāi开，，
qún群shàn善còu湊ér而bì必jǔ举。。
cún存wēi威gé格hū乎tiān天qū区，，
wáng亡fén坟jué掘ér而mò莫yù御。。
lín临yǎn揜kǎn坎ér而léi累biàn抃，，
bù步huǐ毁yuán垣yǐ以yán延。。
yuè越ān安líng陵ér而wú无jī讥，，
liàng谅huì惠shēng声zhī之jì寂mò寞。。
diào吊yuán爰sī丝zhī之zhèng正yì义，，
fú伏liáng梁jiàn剑yú于dōng东guō郭。。
xùn讯jǐng景huáng皇yú于yáng阳qiū丘，，
xī奚xìn信zèn譖ér而jīn矜xuè谑？？
yǔn陨wú吴sì嗣yú于jú局xià下，，
gài盖fā发nù怒yú于yī一bó博；；
chéng成qī七guó国zhī之chēng称luàn乱；；
fān飜zhù助nì逆yǐ以zhū诛cuò错。。
hèn恨guò过tīng听ér而wú无tǎo讨，，
zī兹jǔ沮shàn善ér而quàn劝è恶。。
zǐ呰xiào孝yuán元yú于wèi渭yíng茔，，
zhí执yǎn奄yǐn尹yǐ以míng明biǎn贬。。
bāo襃fū夫jūn君zhī之shàn善háng行，，
fèi废yuán园yì邑yǐ以chóng崇jiǎn俭。。
guò过yán延mén门ér而zé责chéng成，，
zhōng忠hé何gū辜ér而wéi为lù戮？？
xiàn陷shè社jì稷zhī之wáng王zhāng章，，
bǐ俾yōu幽sǐ死ér而mò莫jū鞠；；
tài忲yín淫bì嬖zhī之xiōng凶rěn忍，，
jiǎo勦huáng皇tǒng统zhī之yùn孕yù育。。
zhāng张jiù舅shì氏zhī之jiān奸jiàn渐，，
yí贻hàn汉zōng宗zhī之qīng倾fù覆。。
cì刺āi哀zhǔ主yú于yì义yù域，，
jiàn僭tiān天jué爵yú于gāo高ān安。。
yù欲fǎ法yáo尧ér而chéng承xiū羞，，
yǒng永zhōng终gǔ古ér而bù不kān刊。。
kàn瞰kāng康yuán园zhī之gū孤fén坟，，
bēi悲píng平hòu后zhī之zhuān专xié絜。。
yāng殃jué厥fù父zhī之cuàn篡nì逆，，
mēng蒙hàn汉chǐ耻ér而bù不xuě雪；；
jī激yì义chéng诚ér而yǐn引jué决，，
fù赴dān丹yàn爓yǐ以míng明jié节；；
tóu投gōng宫huǒ火ér而jiāo焦mí糜，，
cóng从huī灰biāo熛ér而jù俱miè灭。。
wù骛héng横qiáo桥ér而xuán旋zhěn轸，，
lì历bì敝yì邑zhī之nán南chuí垂。。
mén门cí礠shí石ér而liáng梁mù木lán兰xī兮，，
gòu构ā阿fáng房zhī之qū屈qí奇。。
shū疏nán南shān山yǐ以biǎo表quē阙，，
zhuō倬fán樊chuān川yǐ以jī激chí池。。
yì役guǐ鬼yōng傭qí其yóu犹fǒu否，，
shěn矧rén人lì力zhī之suǒ所wéi为？？
gōng工tú徒zhuó斵ér而wèi未xī息，，
yì义bīng兵fēn纷yǐ以jiāo交chí驰。。
zōng宗tiāo祧wū汙ér而wéi为zhǎo沼，，
qǐ岂sī斯yǔ宇zhī之dú独huī隳。。
yóu由wěi伪xīn新zhī之jiǔ九miào庙，，
kuā夸zōng宗yú虞ér而zǔ祖huáng黄。。
qū驱xū吁jiē嗟ér而yāo妖lín临，，
sōu搜nìng佞āi哀yǐ以bài拜láng郎。。
sòng誦liù六yì艺yǐ以shì饰jiān奸，，
fén焚shī诗shū书ér而miàn面qiáng牆。。
xīn心bù不zé则yú于dé德yì义，，
suī虽yì异shù术ér而tóng同wáng亡。。
zōng宗xiào孝xuān宣yú于lè乐yóu游，，
shào绍shuāi衰xù绪yǐ以zhōng中xīng兴。。
bù不huò获shì事yú于jìng敬yǎng养，，
jìn尽jiā加lóng隆yú于yuán园líng陵。。
zhào兆wéi惟fèng奉míng明，，
yì邑hào号qiān千rén人。。
xùn讯zhū诸gù故lǎo老，，
zào造zì自dì帝xún询。。
yǐn隐wáng王mǔ母zhī之fēi非mìng命，，
zòng纵shēng声lè乐yǐ以yú娱shén神；；
suī虽mí靡shuài率yú于jiù旧diǎn典，，
yì亦guān观guò过ér而zhī知rén仁。。
píng凭gāo高wàng望zhī之yáng阳wēi隈，，
tǐ体chuān川lù陆zhī之wū汙lóng隆。。
kāi开jīn襟hū乎qīng清shǔ暑zhī之guǎn馆，，
yóu游mù目hū乎wǔ五zuò祚zhī之gōng宫。。
jiāo交qú渠yǐn引cáo漕，，
jī激tuān湍shēng生fēng风，，
nǎi乃yǒu有kūn昆míng明chí池hū乎qí其zhōng中。。
qí其chí池zé则tāng汤tāng汤hàn汗hàn汗，，
huàng滉yǎng瀁mí弥màn漫，，
hào浩rú如hé河hàn汉；；
rì日yuè月lì丽tiān天，，
chū出rù入hū乎dōng东xī西；；
dàn旦sì似tāng汤gǔ谷，，
xī夕lèi类yú虞yuān渊。。
xī昔yù豫zhāng章zhī之míng名yǔ宇，，
pī披xuán玄liú流ér而tè特qǐ起，，
yí仪jǐng景xīng星yú于tiān天hàn汉，，
liè列niú牛nǚ女yǐ以shuāng双zhì峙。。
tú图wàn万zǎi载ér而bù不qīng倾，，
yǎn奄cuī摧là落yú于shí十jì纪；；
zhuó擢bǎi百xún寻zhī之céng层guān观，，
jīn今shù数rèn仞zhī之yú餘zhǐ趾。。
zhèn振lù鹭yú于fēi飞，，
fú凫yuè跃hóng鸿jiàn渐。。
chéng乘yún云jié颉háng頏，，
suí随bō波dàn澹dàn淡。。
chán瀺zhuó灂jīng惊bō波，，
shà唼dié喋líng菱qiàn芡。。
huá华lián莲làn烂yú于lù渌zhǎo沼，，
qīng青fán蕃wèi蔚hū乎cuì翠liàn潋。。
yī伊zī兹chí池zhī之zhào肇chuān穿，，
yì肄shuǐ水zhàn战yú于huāng荒fú服；；
zhì志qín勤yuǎn远yǐ以jí极wǔ武，，
liáng良wú无yào要yú于hòu后fú福。。
ér而cài菜shū蔬máo芼shí实，，
shuǐ水wù物wéi惟cuò错，，
nǎi乃yǒu有shàn赡hū乎yuán原lù陆。。
zài在huáng皇dài代ér而wù物shàng上，，
gù故huǐ毁zhī之ér而yòu又fù复。。
fán凡jué厥liáo寮sī司，，
jì既fù富ér而jiào教。。
xián咸shuài率pín贫duò惰，，
tóng同zhěng整jí檝zhào棹。。
shōu收gǔ罟kè课huò获，，
yǐn引jiǎo缴jǔ举xiào效。。
guān鳏fū夫yǒu有shì室，，
chóu愁mín民yǐ以lè乐。。
tú徒guān观qí其gǔ鼓yì枻huí回lún轮，，
sǎ灑gōu钩tóu投wǎng網，，
chuí垂ěr饵chū出rù入，，
tǐng挺chā叉lái来wǎng往。。
xiān纤jīng经lián连bái白，，
míng鸣láng桹lì厉xiǎng响。。
guàn贯sāi鳃wěi尾，，
chè掣sān三qiān牵liǎng两。。
yú于shì是chí弛qīng青kūn鲲yú于wǎng網jù钜，，
jiě解chēng赪lǐ鲤yú于nián黏huī徽；；
huá华fáng鲂yuè跃lín鳞，，
sù素xù鱮yáng扬qí鬐。。
yōng饔rén人lǚ缕qiē切，，
luán鸾dāo刀ruò若fēi飞，，
yīng应rèn刃là落zǔ俎，，
huò靃huò靃fēi霏fēi霏。。
hóng红xiān鲜fēn纷qí其chū初zǎi载，，
bīn宾lǚ旅sǒng竦ér而chí迟yù御。。
jì既cān餐fú服yǐ以shǔ属yàn厌，，
bó泊tián恬jìng静yǐ以wú无yù欲。。
huí回xiǎo小rén人zhī之fù腹，，
wéi为jūn君zǐ子zhī之lǜ虑。。
ěr尔nǎi乃duān端cè策fú拂yīn茵，，
dàn弹guān冠zhèn振yī衣，，
pái徘huái徊fēng丰gǎo镐，，
rú如kě渴rú如jī饥。。
xīn心qiáo翘qín懃yǐ以yǎng仰zhǐ止，，
bù不jiā加jìng敬ér而zì自zhī祗。。
qǐ岂sān三shèng圣zhī之gǎn敢mèng梦？？
qiè窃shí十luàn乱zhī之huò或xī希，，
jīng经shǐ始líng灵tái台，，
chéng成zhī之bù不rì日；；
wéi惟fēng丰jí及gǎo镐，，
réng仍jīng京qí其shì室。。
shù庶rén人zǐ子lái来，，
shén神jiàng降zhī之jí吉；；
jī积dé德yán延zuò祚，，
mò莫èr二qí其yī一。。
yǒng永wéi惟cǐ此bāng邦，，
yún云shuí谁zhī之shí识？？
yuè越kě可lüè略wén闻，，
ér而nán难zhēn臻qí其jí极。。
zǐ子yíng赢chú锄yǐ以jiè借fù父，，
xùn训qín秦fǎ法ér而zhù著sè色；；
gēng耕ràng让pàn畔yǐ以xián闲tián田，，
zhān沾jī姬huà化ér而shēng生jí棘。。
sū苏zhāng张xǐ喜ér而zhà诈chěng骋，，
yú虞ruì芮kuì愧ér而sòng讼xī息。。
yóu由cǐ此guān观zhī之，，
tǔ土wú无cháng常sú俗，，
ér而jiào教yǒu有dìng定shì式。。
shàng上zhī之qiān迁xià下，，
jūn均zhī之yán埏zhí埴。。
wǔ五fāng方zá杂huì会，，
fēng风liú流hùn溷xiáo淆，，
duò惰nóng农hǎo好lì利，，
bù不hūn昏zuò作láo劳。。
mì密ěr迩xiǎn猃yǔn狁，，
róng戎mǎ马shēng生jiāo郊；；
ér而zhì制zhě者bì必gē割，，
shí实cún存cāo操dāo刀。。
rén人zhī之shēng升jiàng降，，
yǔ与zhèng政lóng隆tì替。。
zhàng杖xìn信zé则mò莫bù不yòng用qíng情，，
wú无yù欲zé则shǎng赏zhī之bù不qiè窃。。
suī虽zhì智fú弗néng能lǐ理，，
míng明fú弗néng能chá察；；
xìn信cǐ此xīn心yě也，，
shù庶miǎn免fū夫lì戾，，
rú如qí其lǐ礼lè乐，，
yǐ以sì俟lái来zhé哲。。
西征赋译文
逐句全文

岁次玄枵，月旅蕤宾，丙丁统日，乙未御辰。潘子凭轼西征，自京徂秦。乃喟然叹曰：古往今来，邈矣悠哉！寥廓惚恍，化一气而甄三才。此三才者，天地人道。唯生与位，谓之大宝。生有脩短之命，位有通塞之遇，鬼神莫能要，圣智弗能豫。 元康二年五月十八日那天，我坐在车上向西开始了征途，从京都洛阳前往长安。这时我叹息着说：古往今来的历史，确实是太久远了！广远而又令人感到恍惚，从开天辟地时混沌一气而产生了天，地，人三才。所谓三才，就是天，地，人的大道。只有寿命和禄位，才称得起是最宝贵的。寿命有长有短，禄位有顺畅和阻滞，这种现象连鬼神也无法预定，连圣贤也无法预期。

当休明之盛世，託菲薄之陋质。纳旌弓于铉台，讚庶績于帝室。嗟鄙夫之常累，固既得而患失。无柳季之直道，佐士师而一黜。 我生活在尽善尽美的太平盛世，寄托了我这孤陋寡闻的庸才。受到了皇室的重用，为国家做出了一些微薄的政绩。可叹的是常为世俗珠琐事所累，还有那种患得患失的表现。我缺乏的是柳下惠那种直道，在士师的职位上一再被黜。

武皇忽其升遐，八音遏于四海。天子寝于谅闇，百官听于冢宰。彼负荷之殊重，虽伊、周其犹殆。窥七贵于汉庭，畴一姓之或在？无危明以安位，祗居逼以示专。陷乱逆以受戮，匪祸降之自天。孔随时以行藏，蘧与国而舒卷。苟蔽微以缪章，患过辟之未远。悟山潜之逸士，卓长往而不返。陋吾人之拘挛，飘萍浮而蓬转。寮位儡其隆替，名节漼以隳落。危素卵之累殻，甚玄燕之巢幕。心战惧以兢悚，如临深而履薄。夕获归于都外，宵未中而难作。匪择木以棲集，尠林焚而鸟存。遭千载之嘉会，皇合德于乾坤。弛秋霜之严威，流春泽之渥恩。甄大义以明责，反初服于私门。 开国的武帝不幸逝世了，全国都停止了娱乐以表示哀悼。当今的天子正处在国丧之时啊，官员们在政务上都听命于宰阳。宰相提任的重担实大太重啊，即便是伊尹，周公那样的贤相也会感到吃力。汉室曾有七姓外戚权贵，其后还有哪一姓能安然存在。缺乏预见危机的眼光以保全其禄位，只是采取威逼人主的手段来表现自已的专权。身陷乱党之手而被杀戮，这不能说是祸从天降。孔子能够根椐当时的形势而决定自已是否应该从政，蘧伯玉能够根椐国君是否正直而决定自己是否应该出仕。如果不能觉察隐居于山林的高士们，他们是多么超群拔俗而不愿回到世间。可叹的是我们受到了世俗的约束，好像浮萍，蓬草那样随波逐流。随着地位的有时降落，个人的名节也会一落千丈。危险的处境犹如鸡蛋又叠起那样摇摇欲坠，又好像燕子在账幕那样危险。心惊肉跳而又小心翼翼，好像面临深渊而足踏薄冰。晚上获准离开国都之外，不到半夜便遇难而亡。如果不是事前选择了安全的环境，树林被焚烧而飞鸟能够存在的可能性就太少了。我幸运遇到了千年不遇的好时代，皇帝的恩德布满乾坤。像秋霜那样的严峻气候有所缓和，像春天那样温暖的厚恩又来到了。用大义的标准来要求我，并让我回家听命。

皇鉴揆余之忠诚，俄命余以末班。牧疲人于西夏，攜老幼而入关。丘去鲁而顾叹，季过沛而涕零。伊故乡之可怀，疚圣达之幽情。矧匹夫之安土，邈投身于镐京。犹犬马之恋主，窃託慕于阙庭。眷鞏、洛而掩涕，思纏緜于坟茔。 皇帝看到我是个忠诚的人，便任命我担任长安的县令。管理着疲惫不堪的当地的百姓，我便携带着家眷前去入关上任。当年孔子在离开鲁国的家乡时曾发出感叹，汉高祖在返还故乡沛地时曾伤怀落泪。这是由于故乡对人们来说阳值得怀念的，即便是圣达的人士也会抒发出内心的深情。何况一般的安土重迁的平庸之辈，现在投身于周代的镐京。这就好像犬马也会留恋自己的主人一样，对天子所居的庙堂恋恋不舍。难以割舍的巩县和洛阳一带，在我脑海中萦绕着的是岳父的坟茔。

尔乃越平乐，过街邮；秣马皐门，税驾西周。远矣姬德，兴自高辛。思文后稷，厥初生民。率西水浒，化流岐豳。祚隆昌、发，旧邦惟新。旋牧野而历兹，愈守柔以执竞；夜申旦而不寐，憂天保之未定；惟泰山其犹危，祀八百而余庆。鉴亡王之骄淫，竄南巢以投命；坐积薪以待然，方指日而比盛。人度量之乖舛，何相越之辽迥！ 我随后便经过平乐，历经街邮，在皋门桥饲喂马匹，在西同这个地方休息片刻。周天子的盛德太悠远了，可以追溯到上古的高辛氏。周代的始祖后稷文德隆盛，他的后代繁衍昌盛。当初周文王的祖父为避狄侵扰而率部迁于岐地，其德化所及遍及布岐，豳一带。文王，武王的福运高超于当时，使得原有的周政面目一新。从在牧野战胜了商纣王之后，更加讲求怀柔之道以君临天下。通宵达旦不能入睡，担心的是上天所赐的禄位还不稳定。周代的基业虽然像泰山那样稳固，但自己仍认为处境危险，政权历时八百余年而余福犹在。我又看到夏代的亡国之君桀为人骄奢淫逸，最后被流放到南巢而毕命。他当初的处境好像坐在堆积的干柴上等待燃烧，自己还拿太阳比喻个人不会消失。人们的心胸是多么的不同，其差别又是那么大。

考土中于斯邑，成建都而营筑；既定鼎于郏鄏，遂钻龟而启繇。平失道而来迁，繄二国而是佑；岂时王之无僻？赖先哲以长懋。望圉、北之两门，感虢、郑之纳惠。讨子颓之乐祸，尤阙西之効戾。重戮带以定襄，弘大顺以霸世。灵壅川以止鬭，晋演义以献说。咨景、悼以迄丐，政陵迟而弥季。俾庶朝之构逆，历两王而干位。踰十叶以逮赧，邦分崩而为二。竟横噬于虎口，输文武之神器。 当初周公测定了洛邑这个地方，决定营造，修筑而定都。成王在洛邑定都后，钻灼龟甲以求得卜辞。平王时由于犬入侵而由镐京东迁洛邑，由晋，郑两国来维护王室。周末时的天子难道说就没有邪僻的行为了吗？只是由于依仗着以前的圣王之德的庇护而存在。看到了圉北的两座城门，联想起郑伯和虢叔曾在王室危难时进行过庇护。郑伯曾讨伐了发动叛并沉溺于歌舞的子颓，却在阙西效尤往事。重耳杀死了制造内乱的太叔带而帮助襄王复位，由于他维护了嫡长继承制而称霸于当时。周灵王采取了填土堵塞的办法以解决河水泛滥，太子晋根椐实际情况进行陈述劝说。从景王，悼王直到敬王，国势衰败日甚一日。王子朝曾举兵作乱并一度称王，其后经历了悼王，敬王而出现了篡位。过了十代到了郝王时，周王室分裂成东西两个部分。最后被残暴的秦国所吞并，把文王，武王奠定了的周室政权丢掉了。

澡孝水而濯缨，嘉美名之在兹。夭赤子于新安，坎路侧而瘗之。亭有千秋之号，子无七旬之期。虽勉励于延吴，实潜恸乎余慈。 跳过孝水时洗了澡并冲洗了我的帽缨，这是由于我赞美孝水这个名称才这样做。在新安时死掉了婴儿，便在路边挖个坑掩埋好。附近有个亭子名叫千秋亭，我的弱子却连七十天也没有活到。我虽然仰慕古代的延陵季子和东门吴在丧子后所表现的豁达心情，而实际上却在内心暗暗悲痛。

眄山川以怀古，怅揽辔于中涂。虐项氏之肆暴，坑降卒之无辜。激秦人以归德，成刘后之来苏。事回泬而好还，卒宗灭而身屠。 看到沿途的山山水水引起了我的怀古之心，有时惆怅得在中途停住了马。我认为项羽为人过分残暴，在作战时坑杀了无辜的秦的降卒。他这种行为只能激发起秦人归顺到有德望的一方，促成了刘邦方面的浩大声势。干坏事的人总会落得个恶有恶报的下场，项羽的宗族被消灭的干干净净，而他本人也丧了性命。

经澠池而长想，停余车而不进。秦虎狼之强国，赵侵弱之馀烬。超入险而高会，杖命世之英蔺。耻东瑟之偏鼓，提西缶而接刃；辱十城之虚寿，奄咸阳以取儁。出申威于河外，何猛气之咆勃；入屈节于廉公，若四体之无骨。处智勇之渊伟，方鄙吝之忿悁，虽改日而易岁，无等级以寄言。 经过渑池时引起了我的遐想，这时我停下车辆不再前进。秦国是一虎狼成性的强国，而赵国冒着危险去赴渑池之会，他依靠的是著名的英雄蔺相如。蔺相如认为秦王让赵王当众鼓瑟是一件可耻的事，便冒着被杀的危险而强迫秦王击缶。他认为秦王让赵国赠送给秦国十座城邑以表示为秦王祝寿，便反唇相讥地让秦国把咸阳让给赵国，因而取得了胜利。在河外之地申张了赵国的威严，他那种威风又是多么勇猛。回国后又在廉颇面前表现谦虚忍让的姿态，驯服得好像是四肢柔软无骨。他这种大智大勇的精神何其伟大，而廉颇的心胸又何其狭隘。他在一天中取得成就相当于廉颇的一年，两个人相去甚远，无法相比。

当光武之蒙尘，致王诛于赤眉。异奉辞以伐罪，初垂翅于回谿；不尤眚以掩德，终奋翼而高挥。建佐命之元勳，振皇纲而更维。 当年光武帝在创业时曾遭到赤眉军的围困。大将冯民奉命去讨伐赤眉，在回溪一带虎事失利。光武帝并没责怪他的失利，仍旧肯定他的大德，最后冯异终于奋发图强而攻克了赤眉军。冯异成了东汉政权的开国元勋，使汉室的政令纲纪重新振作起来。

登崤坂之威夷，仰崇嶺之嵯峨。皐託坟于南陵，文违风于北阿。蹇哭孟以审败，襄墨縗以授戈。曾只轮之不返，緤三师以济河。值庸主之矜愎，殆肆叔于朝市。任好绰其余裕，独引过以归已。明三败而不黜，卒陵晋以雪耻。岂虚名之可立？良致霸其有以。 我登上曲折逶迤的崤山，仰望高峻的山岭。帝皋的坟墓地处南陵，周文王的坟墓地处北陵。蹇叔在孟明出师时痛哭是由于预料到将会失败，晋襄公穿着黑色丧服准备上阵杀敌。秦国的军队在崤山兵败以致全军覆没，三位将军被俘而渡河。遇到刚愎自大而又庸碌无能的君主，岂能逃得掉蹇叔的朝市之刑。遇到了宽宏大量的秦穆公，把战败的责任统统揽到自己的身上。孟明一再战败而没有被惩罚，最后秦穆公打败了晋军而洗刷自己的耻辱。秦穆公并不是一徙有虚名的国君，他在诸侯中能够称霸确实是有一定原因的。

降曲崤而怜虢，託与国于亡虞。贪诱赂以卖邻，不及腊而就拘。垂棘反于故府，屈产服与晋舆。德不建而民无援，仲雍之祀忽诸。 攻下了曲崤之地后还垂涎于虢国，并进一步要灭掉虞国。虞国为贪图一些小恩小惠而出卖了邻国，不到年底国君就被晋军俘获。虞国接受的垂棘美玉又返回了晋国，接受的屈产骏马也返回到晋国的车辆上。虞国的国君缺乏为君之德而百姓又不支持他，致使仲雍的后代祭祀中断。

我徂安阳，言涉陕郛，行乎漫瀆之口，憩乎曹阳之墟。美哉邈乎！茲土之旧也，固乃周、邵之所分，二南之所交。麟趾信于关雎，騶虞应乎鹊巢。 我来到安阳，随后到了陕邑的外城。通过了漫涧和渎谷，在曹阳的郊野稍事休息。优美的土一望无垠，这是一片很古老的遗址。它是周公，召公分治之地，也就是周南，召南交界之处。《诗经》中的《麟趾》顺承着《关雎》，《驺虞》照应了《鹊巢》。

愍汉氏之剥乱，朝流亡以离析。卓滔天以大滌，劫宫庙而迁迹。俾万乘之盛尊，降遥思于征役。顾请旋于傕、汜，既获许而中惕；追皇驾而骤战，望玉辂而纵镝。痛百寮之勤王，咸毕力以致死。分身首于锋刃，洞胸腋以流矢；有褰裳以投岸，或攘袂以赴水，伤稃檝之褊小，撮舟中而掬指。 我很痛心于汉末的天下大乱，皇帝流亡在外而形成了四分五裂的局面。万恶滔天的董卓把府库洗劫一空，挟持着天子飘流在外，使得尊严神圣的天子，在道路奔波中思绪万千。李榷，郭汜又要天子重新返回，当初已经同意了的事情又要反悔。追上了天子后便发生了激战，向着天子的车辆发射箭镝。令人痛心的是援助天子的百官，都在用尽气力后而战死。在兵刃之下出现了身首分离的惨状，胸腑也被箭射得洞穿。有的挽起衣袖跑到了岸边，有的撩起衣襟跳到了河里。可叹的是船只太小了，由于争先恐后想要攀登船舷而被砍掉的手指竟有一把一把的。

升曲沃而惆怅，惜兆乱而兄替；枝末大而本披，都偶国而祸结。藏札飘其高厉，委曹吴而成节；何庄武之无耻，徒利开而义闭。 到了曲沃这个地方后心中感到惆怅，我痛心的是当初晋国的太子由于命名不当的先兆而出现被废弃的结局。当枝叶大于树干将会劈裂，庶子的都邑能与国家相当时必会发生动乱。公子藏，季札都是高风亮节的人物，委弃了曹国，吴国而遗留盛名于世。庄伯，武公是怎样的无耻之徙，只图个人的利益而关闭了仁义之门。

蹑函谷之重阻，看天险之衿带，迹诸侯之勇怯，筭嬴氏之利害：或开关以延敌，竞遯逃以奔窜；有噤门而莫启，不窥兵于山外。连鸡互而不棲，小国合而成大。岂地势之安危？信人事之否泰。 踏上了函谷关的重重关隘，看到了地势曲折的险要之地。我看到了六国诸侯在这里胜败的遗迹，想到了秦王计谋的得失，有时打开函谷关以诱敌深入，六国的军队竟然狼狈逃窜。有时紧闭关门不开，长期不向崤山发兵。系在一起的鸡无法栖息，就如向同小国联合在一起。难道说是地势的险要在起作用吗？我确信这是人的因素决定了阻塞或通畅。

汉六叶而拓畿，县弘农而远关。厌紫极之闲敞，甘微行以游盘。长傲宾于柏谷，妻覩貌而献餐；畴匹妇其已泰，胡厥夫之缪官！昔明王之巡幸，固清道而后往；惧衔橜之或变，峻徒御以诛赏。彼白龙之鱼服，挂豫且之密纲。轻帝重于天下，奚斯渐之可长。 汉代的第六个皇帝武帝时开拓疆域，把函谷关迁至新安而改原址为弘农县，对王宫空敞境地心感厌烦，皇帝就便服出外到处游乐。柏谷的亭长不认识皇帝而拒绝他投宿，旅舍的老板娘看到的行为给予酬谢，为什么又给她的丈夫封官呢？从前圣明的天子出外巡视时，一定是事先禁止行人来往后才出行。担心外出时由于马匹失足而导致车辆倾覆，便严格要求驾车的人并规定了赏罚标准。白龙变幻成了鱼的形状后，被豫且用密网捉住了。不经心帝王的身份而遨游天下，这种风气怎么能够扩张。

吊戾园于湖邑，谅遭世之巫蛊。探隐伏于难明，委谗贼之赵虏。加显戮于储贰，绝肌肤而不顾。作归来之悲台，徒望思其何补？ 在湖邑的戾园凭吊了戾太子，他确实是遭受了巫蛊之祸而丧生。追究一下这件难以澄清的问题的根源所在，确实是谗臣江充一手造成的。武帝对太子采取了杀戮的手段，对骨肉之情不顾。武帝省悟后虽然修建了归来望思之台，而只是“望思”又于事何补。

纷吾既迈此全节，又继之以盘桓。问休牛之故林，感徵名于桃园。发阌乡而警策，愬黄巷以济潼。眺华岳之阴崖，觌高掌之遗迹。忆江使之反璧，告亡期于祖龙。不语怪以徵异，我闻之于孔公。 我迈进了戾太子的死处全节时，在这里又徘徊了好久。我访问了周初放牛的故林，在这名为桃园的地方颇有感触。挥动着鞭从阌乡出发了，顺着黄巷来到了潼关。远望华山之阴的悬崖峭壁，看到了高掌的遗迹。想起了秦始皇他的死期。不谈论奇闻逸事来验证世事，我听到过孔子就曾这样说过。

愠韩、马之大憝，阻关、谷以称乱。魏武赫以霆震，奉义辞以伐叛。彼虽众其焉用？故制胜于庙算。砰扬稃以振尘，繣瓦解而冰泮。超遂遁而奔狄，甲卒化位京观。 我愤恨的是韩遂，马超这些奸贼，依仗着函谷关和潼关的天险来椐地称乱。魏武帝像雷震那样发了怒，根椐正当的理由来讨伐叛乱。韩遂，马超虽然手下的人多势众又有什么用处，终于被魏武帝的神机妙算所打败。在飞尘扬沙的战鼓声中，韩，马的军队最后只落得个冰消瓦解的下场。二人仓皇逃走去投奔西凉，他们手下士卒的大量尸体被埋进了坟墓。

倦狭路之迫隘，轨崎岖以低仰；蹈秦郊而始辟，豁爽塏以宏壮。黄壤千里，沃野弥望。华实纷敷，桑麻条畅。邪界褒斜，右滨汧陇，宝鸡前鸣，甘泉后涌；面终南而背云阳，跨平原而连嶓冢。九嵕嶻嵲，太一巃嵸；吐清风之飂戾，纳归云之郁蓊。南有玄灞素浐，汤井温谷；北有清渭浊泾，兰池周曲。浸決郑、白之渠，漕引淮海之粟，林茂有鄠之竹，山挺蓝田之玉。班述陆海珍藏，张叙神皐隩区。此西宾所以言于东主，安处所以听于凭虚也，可不谓然乎？ 在狭窄的路上行进令人感到倦怠，在崎岖的小路上行进令人时仰时伏。到了秦国地界后地势才有开阔，令人感到心怀豁亮。上千里都是黄土地，广阔的原野望不到边际，到处是一片花草林木，桑，麻作物郁郁葱葱。旁边和褒谷，斜谷为界，右边是清山和陇山；宝鸡在前面鸣叫，甘泉在后面涌出。面向终南山而背靠云阳县，跨过平原而连接潘冢山。九峻山高峻峨，太一山高耸壮观。阵阵清风不住地吹来，白云聚拢成为一片。南面有天青色的灞水和洁净的产水，又有汤井温泉；北面有清澈的渭水和混浊的泾水，还有兰池和周曲。从郑渠和白渠可以引水灌溉，从水路可以运来淮海一带出产的粮食。雩地的竹子生长得十分茂盛，蓝田山盛产玉石。班固的作品里曾有“陆海珍藏”的说法，张衡的作品里曾提到过“神皋区”。这就是《两都赋》中西都宾客对东都主人提到过的地方，也就是《西京赋》中安处先生听到的凭虚公所说的处所。他们所说的难道不对吗？

劲松彰于岁寒，贞臣见于国危。入郑都而抵掌，义桓友之忠规。竭股肱于昏主，赴涂炭而不移；世善职于司徒，缁衣弊而改为。 松树的刚劲在岁末会出现。进入郑国的封地后拍手称赞。为了昏庸的天子而竭尽全力，面对灾难而知志不移。武公父子并为周室的司徙官职，相继身穿朝服以辅佐天子。

履犬戎之侵地，疾幽后之诡惑。举伪烽以沮众，淫嬖褒以纵慝。军败戏水之上，身死骊山之北。赫赫宗周，烕为亡国。 我又踏上了犬入侵天子的疆土，愤恨的是周幽王社个迷乱昏庸之人。他假装遇到边警而点起烽火，从而使得诸侯们心寒意冷，宠溺于邪恶的褒姒而放纵坏人。后来他的军队在戏水一带大败，幽王本人也死在了骊山有一个继承幽王的邪恶君主，那就是令人感到可怪的秦始皇。

又有继于此者，异哉秦始皇之为君也！倾天下以厚葬，自开辟而未闻。匠人劳而弗图，俾生埋以报勤。外罹西楚之祸，内受牧竖之焚。语曰：行无礼必自及。此非其効与？ 竭尽全国的财力为自己营造坟墓，这是从开天辟地以来没有听说过的事情。营造坟墓的工匠们没有获得任何报酬，竟把他们活埋在坟墓中作为报答。秦始皇死后楚霸王的攻打，内遭牧羊人将他的坟墓焚烧。老话说：行为如果不符合度要求，必定会招致恶果，这不就是一个证明吗？

乾坤以有亲可久，君子以厚德载物。观夫汉高之兴也，非徒聪明神武、豁达大度而已也；乃实慎终追旧，篤诚款爱；泽靡不渐，恩无不逮。率土且弗遗，而况于邻里乎？况于卿士乎？ 天地由于普爱众生而能长久存在，君子由于存在厚德之心而装载万物。看一看汉高祖的兴起，并不只是由于他聪明而威武，且有宽阔的胸怀。实际上他能关怀民生，重视友情，对人真诚；他的恩泽普及，没有达不到的地方。普天下的人都无一遗漏，何况对于乡里乡亲？又何况对朝廷中的卿士？

于斯时也，乃摹写旧丰，制造新邑；故社易置，枌榆迁立。街衢如一，庭宇相袭；混鸡犬而乱放，各识家而竞入。 在他取得帝位时，便仿照沛郡丰邑的布局，在国都附近又构筑了一座新丰城。连原来的土地祠都易地新建，于是新丰的分榆土地祠便建成了。街道的面貌和原来的一模一样，房屋的面貌也照抄原样。各家的鸡犬混杂地放养在外面，竟然也能各识其家而返回。

籍含怒于鸿门，沛跼蹐而来王。范谋害而弗许，阴授剑以约庄。白刃以万舞，危冬叶之待霜。履虎尾而不噬，实要伯于子房。樊抗愤以巵酒，咀彘肩以激扬。忽蛇变而龙摅，雄霸上而高驤。曾迁怒而横撞，碎玉斗其何伤？ 当年项羽怒气冲冲地驻军在鸿门，刘邦俯首弯腰地去见他。范增企图杀害刘邦而未能得到项羽的同意，便暗地里交给项庄一把剑叫他暗杀刘邦。项庄举起亮闪闪的剑在宴会上舞弄，这是危险的处境有如霜后树叶一样。已经踏了老虎的尾巴而没有噬掉，确实是由于张良邀请项伯帮助解围的原因。樊哙怒气冲冲地饮了酒，神情节严重激动地咀嚼着猪肩。刘邦脱险后好像从条蛇又变成舒展身体的龙。在霸王称雄而趾高气扬。范增由于项羽不听从他的计谋而发怒撞击玉斗，即便是把玉斗撞碎了又有何用。

婴罥组于轵涂，投素车而肉袒。踈饮饯于东都，畏极位之盛满。金墉郁其万雉，峻嵃峭以绳直。戾饮马之阳桥，践宣平之清阈。都中杂遝，户千人亿；华夷士女，骈田逼侧。展名京之处仪，即新馆而苙职；励疲钝以临朝，勗自强而不息。 子婴在头颈上缠着丝带于轵道上迎降，乘坐着素车并露出臂膀。疏广，疏受父子在东门饮酒行乐，他们惧怕的地位太高了[容易出现祸患。长安的城墙高大而绵长，不仅高峻而且笔直。到达了饮马桥这个地方，进入了宣平门的城关。城市中人来人往，有上千户家庭和上亿的人，汉人和其他民族的男男女女，在街衢中拥挤不堪。当我看到到了长安的外观后，便来来到新馆去就职。竭尽我这个平庸之人的才智来从政，只想要求自己应该自强不息。

于是孟秋爰谢，听览余日，巡省农功，周行庐室。街里萧条，邑居散逸。营宇寺署，斯廛管库，蕞芮于城隅者，百不处一。所谓尚冠、脩成，黄棘、宣明，建阳、昌阴，北焕、南平，皆夷漫滌荡，无其处而有其名。尔乃阶长乐，登未央，汎太液，淩建章；萦馺娑而欸駘烫，轥枍诣而轢承光；徘徊桂宫，惆怅柏梁。鷩雉雊于台陂，狐兔窟于殿旁；何黍苗之离离，而余思之芒芒！洪钟顿于毁庙，乘风废而弗县；禁省鞠为茂草，金狄迁于灞川。 在秋季结束时，我于听政的余暇时间，便到下面去巡视农业生产的情况，并再一次来到农家访问；街市际交通一片寂静，居民处分散，不论各种官署，或是店铺栈房，能够集中在一处的，百不挑一。过去人们所说的尚冠，修成，黄棘，宣明，建明，昌阴，北焕，南平等居民区，都已经夷为平地，原貌荡然无存，虽然原貌已不存而名称仍存在。我就近登上了长乐宫和未央宫，遨游于太液池并踏上了建章宫。环绕着马娑殿到达了骀殿，车轮辗过了兮诣殿和承光殿。在桂宫附近徘徊，在柏梁殿前思绪万千。雉在台阶附近鸣叫，狐狸，野免在殿旁掘窟。黍苗生长得多么茂盛，引起了我的茫茫思绪。大钟坠落于废弃的宗庙，悬钟的钟架由于无钟可悬而荒废了。宫内生长着茂盛的野草，秦始皇铸造的金人被移置到了霸川。

怀乎萧、曹、魏、邴之相，辛、李、卫、霍之将；衔使则苏属国，震远则张博望；教敷而彝伦叙，兵举而皇威畅；临危而智勇奋，投命而高节亮。暨乎秺侯之忠孝淳深，陆贾之优游宴喜；长卿、渊、云之文，子长、政、骏之史；赵、张、三王之尹京，定国、释之之听理；汲长孺之正直，郑当时之推士；终童山东之英妙，贾生洛阳之才子。飞翠緌，拖鸣玉，以出入禁门者众矣。或被髮左袵，奋迅泥滓；或从容傅会，望表知里。或著显绩而婴时戮；或有大才而无贵仕。皆扬清风于上列，垂令闻而不已。想珮声之遗响，若铿锵之在耳。当音、凤、恭、显之任势也，乃熏灼四方，震耀都鄙。而死之日，曾不得与夫十余公之徒隶齿。才难，不其然乎？ 我缅怀萧何，曹参，魏相，邴吉这些良相，也缅怀辛庆忌，李广，卫青，霍去病这些良将；衔君命出使的有苏武，震惊远方各国的有张骞。实行教化能使百姓伦常走上正轨，出征作战能让皇帝的威信显赫；身处危险的境地能表现智勇精神，舍弃性命时能表现出高风亮节。至于像金日单那样的忠孝深厚，陆贾那样的晚年生活优游；司马相如，玉褒，扬雄那样的文采斐然，司马迁，刘向，刘歆那样的史学名家；赵广汉，张敞，王遵，王骏，王章那样有名的京兆尹，于定国，张释之那样的听讼名家；汲黯那样的为人正直，郑当时那样的重视人才；终军那样的山东英俊之士，贾谊那样的洛阳才子：这些人头上垂着缓带，身上佩戴鸣玉而出入宫的实在是太多了。有的是异族出身，好像是从泥滓中脱颖而出；有的是善于处世，从表面现象中有看到本质。有的是做出了成绩而被杀害；有的是虽有大才而未被重用。他们都在廷臣中有良好声誉，其言行被人们所周知。人们会联想到他们的言行犹如玉佩的美声还留在人间，铿锵的声音好像就在耳边。当王音，王凤，弘恭，石显等人得势之时，他们热如烈火的权势灸烤着四方，震动了国都和边锤，而当他们死去之日，竟然还不能和上述的十几位名人的仆役相提并论。一个人的名声实在是太难了，不正是这样吗？

望渐台而扼腕，枭巨猾而余怒。揖不疑于北阙，轼樗里于武库。酒池鉴于商辛，追覆车而不寤；曲阳僭于白虎，化奢淫而无度。命有始而必终，孰长生而久视？武雄略其焉在？近惑文成而溺五利。侔造化以制作，穷山海之奥秘。灵若翔于神岛，奔鲸浪而失水；曝鳞骼于漫沙，陨明月以双坠。擢仙掌以承露，干云汉而上至。致邛、蒟其奚难？惟余欲而是恣。纵逸游于角觝，络甲乙以珠翠。忍生民之减半，勤东岳以虚美。超长怀以遐念，若循环之无赐。 随后我便拿起马鞭拂净坐垫，抖掉衣帽上的浮尘，在丰，高一带徘徊，心中好像在想追求什么。心神向往地崇敬着，具有一种无以复加的敬意。我哪里敢梦见古代的三圣，私下认为梦见治世的十位良臣就足矣。当年周文王在修建灵台时，没用多久就修成了；他在丰，高一带建立了王室；百姓们听说后像子女一样来投奔他，神灵在天上也赐给他以福祉；由于他积德为善的缘故使得周室绵长地存在下去，成为历史上独一无二的长命朝代。这个朝代存在如此之悠久，谁又能说出其中道理。只能说出个大概的道理，而难以说出其根本的原因所在。秦国的儿子把农具借给父亲使用，根椐秦的法制这可以认为有德之举而感到自豪。看到了周境的居民让畔让路的风气，深受姬周的感化而自伤。苏秦，张仪擅长用诈骗的手段，虞，芮的国君感到羞愧而停止争讼。这样看来，百姓们并没有一成不变的习俗，而教化却有一定的规律；朝廷对百姓实行教化，就好像将黏土塑造成陶器一样随心所欲。虽然在各种人员杂处的地方，风俗混杂无序；懒汉只图追逐利益，不肯勤劳务农。在接近北方匈奴的边境，经常发生战乱，执政者必须当机立断，其关键在于掌权的人。人们的前进或后退，是跟随着政令来决定的，依靠信用办事就会使百姓实心诚意，没有贪婪欲望的人即便奖他也不会行窃。虽说智慧还不能清晰，观察还不能明细，但只要凭着无欲之心，就不会犯罪了。至于用礼乐进行教化，那要等待后来贤人来做了。

元康二年五月十八日那天，我坐在车上向西开始了征途，从京都洛阳前往长安。这时我叹息着说：古往今来的历史，确实是太久远了！广远而又令人感到恍惚，从开天辟地时混沌一气而产生了天，地，人三才。所谓三才，就是天，地，人的大道。只有寿命和禄位，才称得起是最宝贵的。寿命有长有短，禄位有顺畅和阻滞，这种现象连鬼神也无法预定，连圣贤也无法预期。 我生活在尽善尽美的太平盛世，寄托了我这孤陋寡闻的庸才。受到了皇室的重用，为国家做出了一些微薄的政绩。可叹的是常为世俗珠琐事所累，还有那种患得患失的表现。我缺乏的是柳下惠那种直道，在士师的职位上一再被黜。 开国的武帝不幸逝世了，全国都停止了娱乐以表示哀悼。当今的天子正处在国丧之时啊，官员们在政务上都听命于宰阳。宰相提任的重担实大太重啊，即便是伊尹，周公那样的贤相也会感到吃力。汉室曾有七姓外戚权贵，其后还有哪一姓能安然存在。缺乏预见危机的眼光以保全其禄位，只是采取威逼人主的手段来表现自已的专权。身陷乱党之手而被杀戮，这不能说是祸从天降。孔子能够根椐当时的形势而决定自已是否应该从政，蘧伯玉能够根椐国君是否正直而决定自己是否应该出仕。如果不能觉察隐居于山林的高士们，他们是多么超群拔俗而不愿回到世间。可叹的是我们受到了世俗的约束，好像浮萍，蓬草那样随波逐流。随着地位的有时降落，个人的名节也会一落千丈。危险的处境犹如鸡蛋又叠起那样摇摇欲坠，又好像燕子在账幕那样危险。心惊肉跳而又小心翼翼，好像面临深渊而足踏薄冰。晚上获准离开国都之外，不到半夜便遇难而亡。如果不是事前选择了安全的环境，树林被焚烧而飞鸟能够存在的可能性就太少了。我幸运遇到了千年不遇的好时代，皇帝的恩德布满乾坤。像秋霜那样的严峻气候有所缓和，像春天那样温暖的厚恩又来到了。用大义的标准来要求我，并让我回家听命。 皇帝看到我是个忠诚的人，便任命我担任长安的县令。管理着疲惫不堪的当地的百姓，我便携带着家眷前去入关上任。当年孔子在离开鲁国的家乡时曾发出感叹，汉高祖在返还故乡沛地时曾伤怀落泪。这是由于故乡对人们来说阳值得怀念的，即便是圣达的人士也会抒发出内心的深情。何况一般的安土重迁的平庸之辈，现在投身于周代的镐京。这就好像犬马也会留恋自己的主人一样，对天子所居的庙堂恋恋不舍。难以割舍的巩县和洛阳一带，在我脑海中萦绕着的是岳父的坟茔。 我随后便经过平乐，历经街邮，在皋门桥饲喂马匹，在西同这个地方休息片刻。周天子的盛德太悠远了，可以追溯到上古的高辛氏。周代的始祖后稷文德隆盛，他的后代繁衍昌盛。当初周文王的祖父为避狄侵扰而率部迁于岐地，其德化所及遍及布岐，豳一带。文王，武王的福运高超于当时，使得原有的周政面目一新。从在牧野战胜了商纣王之后，更加讲求怀柔之道以君临天下。通宵达旦不能入睡，担心的是上天所赐的禄位还不稳定。周代的基业虽然像泰山那样稳固，但自己仍认为处境危险，政权历时八百余年而余福犹在。我又看到夏代的亡国之君桀为人骄奢淫逸，最后被流放到南巢而毕命。他当初的处境好像坐在堆积的干柴上等待燃烧，自己还拿太阳比喻个人不会消失。人们的心胸是多么的不同，其差别又是那么大。 当初周公测定了洛邑这个地方，决定营造，修筑而定都。成王在洛邑定都后，钻灼龟甲以求得卜辞。平王时由于犬入侵而由镐京东迁洛邑，由晋，郑两国来维护王室。周末时的天子难道说就没有邪僻的行为了吗？只是由于依仗着以前的圣王之德的庇护而存在。看到了圉北的两座城门，联想起郑伯和虢叔曾在王室危难时进行过庇护。郑伯曾讨伐了发动叛并沉溺于歌舞的子颓，却在阙西效尤往事。重耳杀死了制造内乱的太叔带而帮助襄王复位，由于他维护了嫡长继承制而称霸于当时。周灵王采取了填土堵塞的办法以解决河水泛滥，太子晋根椐实际情况进行陈述劝说。从景王，悼王直到敬王，国势衰败日甚一日。王子朝曾举兵作乱并一度称王，其后经历了悼王，敬王而出现了篡位。过了十代到了郝王时，周王室分裂成东西两个部分。最后被残暴的秦国所吞并，把文王，武王奠定了的周室政权丢掉了。 跳过孝水时洗了澡并冲洗了我的帽缨，这是由于我赞美孝水这个名称才这样做。在新安时死掉了婴儿，便在路边挖个坑掩埋好。附近有个亭子名叫千秋亭，我的弱子却连七十天也没有活到。我虽然仰慕古代的延陵季子和东门吴在丧子后所表现的豁达心情，而实际上却在内心暗暗悲痛。 看到沿途的山山水水引起了我的怀古之心，有时惆怅得在中途停住了马。我认为项羽为人过分残暴，在作战时坑杀了无辜的秦的降卒。他这种行为只能激发起秦人归顺到有德望的一方，促成了刘邦方面的浩大声势。干坏事的人总会落得个恶有恶报的下场，项羽的宗族被消灭的干干净净，而他本人也丧了性命。 经过渑池时引起了我的遐想，这时我停下车辆不再前进。秦国是一虎狼成性的强国，而赵国冒着危险去赴渑池之会，他依靠的是著名的英雄蔺相如。蔺相如认为秦王让赵王当众鼓瑟是一件可耻的事，便冒着被杀的危险而强迫秦王击缶。他认为秦王让赵国赠送给秦国十座城邑以表示为秦王祝寿，便反唇相讥地让秦国把咸阳让给赵国，因而取得了胜利。在河外之地申张了赵国的威严，他那种威风又是多么勇猛。回国后又在廉颇面前表现谦虚忍让的姿态，驯服得好像是四肢柔软无骨。他这种大智大勇的精神何其伟大，而廉颇的心胸又何其狭隘。他在一天中取得成就相当于廉颇的一年，两个人相去甚远，无法相比。 当年光武帝在创业时曾遭到赤眉军的围困。大将冯民奉命去讨伐赤眉，在回溪一带虎事失利。光武帝并没责怪他的失利，仍旧肯定他的大德，最后冯异终于奋发图强而攻克了赤眉军。冯异成了东汉政权的开国元勋，使汉室的政令纲纪重新振作起来。 我登上曲折逶迤的崤山，仰望高峻的山岭。帝皋的坟墓地处南陵，周文王的坟墓地处北陵。蹇叔在孟明出师时痛哭是由于预料到将会失败，晋襄公穿着黑色丧服准备上阵杀敌。秦国的军队在崤山兵败以致全军覆没，三位将军被俘而渡河。遇到刚愎自大而又庸碌无能的君主，岂能逃得掉蹇叔的朝市之刑。遇到了宽宏大量的秦穆公，把战败的责任统统揽到自己的身上。孟明一再战败而没有被惩罚，最后秦穆公打败了晋军而洗刷自己的耻辱。秦穆公并不是一徙有虚名的国君，他在诸侯中能够称霸确实是有一定原因的。 攻下了曲崤之地后还垂涎于虢国，并进一步要灭掉虞国。虞国为贪图一些小恩小惠而出卖了邻国，不到年底国君就被晋军俘获。虞国接受的垂棘美玉又返回了晋国，接受的屈产骏马也返回到晋国的车辆上。虞国的国君缺乏为君之德而百姓又不支持他，致使仲雍的后代祭祀中断。 我来到安阳，随后到了陕邑的外城。通过了漫涧和渎谷，在曹阳的郊野稍事休息。优美的土一望无垠，这是一片很古老的遗址。它是周公，召公分治之地，也就是周南，召南交界之处。《诗经》中的《麟趾》顺承着《关雎》，《驺虞》照应了《鹊巢》。 我很痛心于汉末的天下大乱，皇帝流亡在外而形成了四分五裂的局面。万恶滔天的董卓把府库洗劫一空，挟持着天子飘流在外，使得尊严神圣的天子，在道路奔波中思绪万千。李榷，郭汜又要天子重新返回，当初已经同意了的事情又要反悔。追上了天子后便发生了激战，向着天子的车辆发射箭镝。令人痛心的是援助天子的百官，都在用尽气力后而战死。在兵刃之下出现了身首分离的惨状，胸腑也被箭射得洞穿。有的挽起衣袖跑到了岸边，有的撩起衣襟跳到了河里。可叹的是船只太小了，由于争先恐后想要攀登船舷而被砍掉的手指竟有一把一把的。 到了曲沃这个地方后心中感到惆怅，我痛心的是当初晋国的太子由于命名不当的先兆而出现被废弃的结局。当枝叶大于树干将会劈裂，庶子的都邑能与国家相当时必会发生动乱。公子藏，季札都是高风亮节的人物，委弃了曹国，吴国而遗留盛名于世。庄伯，武公是怎样的无耻之徙，只图个人的利益而关闭了仁义之门。 踏上了函谷关的重重关隘，看到了地势曲折的险要之地。我看到了六国诸侯在这里胜败的遗迹，想到了秦王计谋的得失，有时打开函谷关以诱敌深入，六国的军队竟然狼狈逃窜。有时紧闭关门不开，长期不向崤山发兵。系在一起的鸡无法栖息，就如向同小国联合在一起。难道说是地势的险要在起作用吗？我确信这是人的因素决定了阻塞或通畅。 汉代的第六个皇帝武帝时开拓疆域，把函谷关迁至新安而改原址为弘农县，对王宫空敞境地心感厌烦，皇帝就便服出外到处游乐。柏谷的亭长不认识皇帝而拒绝他投宿，旅舍的老板娘看到的行为给予酬谢，为什么又给她的丈夫封官呢？从前圣明的天子出外巡视时，一定是事先禁止行人来往后才出行。担心外出时由于马匹失足而导致车辆倾覆，便严格要求驾车的人并规定了赏罚标准。白龙变幻成了鱼的形状后，被豫且用密网捉住了。不经心帝王的身份而遨游天下，这种风气怎么能够扩张。 在湖邑的戾园凭吊了戾太子，他确实是遭受了巫蛊之祸而丧生。追究一下这件难以澄清的问题的根源所在，确实是谗臣江充一手造成的。武帝对太子采取了杀戮的手段，对骨肉之情不顾。武帝省悟后虽然修建了归来望思之台，而只是“望思”又于事何补。 我迈进了戾太子的死处全节时，在这里又徘徊了好久。我访问了周初放牛的故林，在这名为桃园的地方颇有感触。挥动着鞭从阌乡出发了，顺着黄巷来到了潼关。远望华山之阴的悬崖峭壁，看到了高掌的遗迹。想起了秦始皇他的死期。不谈论奇闻逸事来验证世事，我听到过孔子就曾这样说过。 我愤恨的是韩遂，马超这些奸贼，依仗着函谷关和潼关的天险来椐地称乱。魏武帝像雷震那样发了怒，根椐正当的理由来讨伐叛乱。韩遂，马超虽然手下的人多势众又有什么用处，终于被魏武帝的神机妙算所打败。在飞尘扬沙的战鼓声中，韩，马的军队最后只落得个冰消瓦解的下场。二人仓皇逃走去投奔西凉，他们手下士卒的大量尸体被埋进了坟墓。 在狭窄的路上行进令人感到倦怠，在崎岖的小路上行进令人时仰时伏。到了秦国地界后地势才有开阔，令人感到心怀豁亮。上千里都是黄土地，广阔的原野望不到边际，到处是一片花草林木，桑，麻作物郁郁葱葱。旁边和褒谷，斜谷为界，右边是清山和陇山；宝鸡在前面鸣叫，甘泉在后面涌出。面向终南山而背靠云阳县，跨过平原而连接潘冢山。九峻山高峻峨，太一山高耸壮观。阵阵清风不住地吹来，白云聚拢成为一片。南面有天青色的灞水和洁净的产水，又有汤井温泉；北面有清澈的渭水和混浊的泾水，还有兰池和周曲。从郑渠和白渠可以引水灌溉，从水路可以运来淮海一带出产的粮食。雩地的竹子生长得十分茂盛，蓝田山盛产玉石。班固的作品里曾有“陆海珍藏”的说法，张衡的作品里曾提到过“神皋区”。这就是《两都赋》中西都宾客对东都主人提到过的地方，也就是《西京赋》中安处先生听到的凭虚公所说的处所。他们所说的难道不对吗？ 松树的刚劲在岁末会出现。进入郑国的封地后拍手称赞。为了昏庸的天子而竭尽全力，面对灾难而知志不移。武公父子并为周室的司徙官职，相继身穿朝服以辅佐天子。 我又踏上了犬入侵天子的疆土，愤恨的是周幽王社个迷乱昏庸之人。他假装遇到边警而点起烽火，从而使得诸侯们心寒意冷，宠溺于邪恶的褒姒而放纵坏人。后来他的军队在戏水一带大败，幽王本人也死在了骊山有一个继承幽王的邪恶君主，那就是令人感到可怪的秦始皇。 竭尽全国的财力为自己营造坟墓，这是从开天辟地以来没有听说过的事情。营造坟墓的工匠们没有获得任何报酬，竟把他们活埋在坟墓中作为报答。秦始皇死后楚霸王的攻打，内遭牧羊人将他的坟墓焚烧。老话说：行为如果不符合度要求，必定会招致恶果，这不就是一个证明吗？ 天地由于普爱众生而能长久存在，君子由于存在厚德之心而装载万物。看一看汉高祖的兴起，并不只是由于他聪明而威武，且有宽阔的胸怀。实际上他能关怀民生，重视友情，对人真诚；他的恩泽普及，没有达不到的地方。普天下的人都无一遗漏，何况对于乡里乡亲？又何况对朝廷中的卿士？ 在他取得帝位时，便仿照沛郡丰邑的布局，在国都附近又构筑了一座新丰城。连原来的土地祠都易地新建，于是新丰的分榆土地祠便建成了。街道的面貌和原来的一模一样，房屋的面貌也照抄原样。各家的鸡犬混杂地放养在外面，竟然也能各识其家而返回。 当年项羽怒气冲冲地驻军在鸿门，刘邦俯首弯腰地去见他。范增企图杀害刘邦而未能得到项羽的同意，便暗地里交给项庄一把剑叫他暗杀刘邦。项庄举起亮闪闪的剑在宴会上舞弄，这是危险的处境有如霜后树叶一样。已经踏了老虎的尾巴而没有噬掉，确实是由于张良邀请项伯帮助解围的原因。樊哙怒气冲冲地饮了酒，神情节严重激动地咀嚼着猪肩。刘邦脱险后好像从条蛇又变成舒展身体的龙。在霸王称雄而趾高气扬。范增由于项羽不听从他的计谋而发怒撞击玉斗，即便是把玉斗撞碎了又有何用。 子婴在头颈上缠着丝带于轵道上迎降，乘坐着素车并露出臂膀。疏广，疏受父子在东门饮酒行乐，他们惧怕的地位太高了[容易出现祸患。长安的城墙高大而绵长，不仅高峻而且笔直。到达了饮马桥这个地方，进入了宣平门的城关。城市中人来人往，有上千户家庭和上亿的人，汉人和其他民族的男男女女，在街衢中拥挤不堪。当我看到到了长安的外观后，便来来到新馆去就职。竭尽我这个平庸之人的才智来从政，只想要求自己应该自强不息。 在秋季结束时，我于听政的余暇时间，便到下面去巡视农业生产的情况，并再一次来到农家访问；街市际交通一片寂静，居民处分散，不论各种官署，或是店铺栈房，能够集中在一处的，百不挑一。过去人们所说的尚冠，修成，黄棘，宣明，建明，昌阴，北焕，南平等居民区，都已经夷为平地，原貌荡然无存，虽然原貌已不存而名称仍存在。我就近登上了长乐宫和未央宫，遨游于太液池并踏上了建章宫。环绕着马娑殿到达了骀殿，车轮辗过了兮诣殿和承光殿。在桂宫附近徘徊，在柏梁殿前思绪万千。雉在台阶附近鸣叫，狐狸，野免在殿旁掘窟。黍苗生长得多么茂盛，引起了我的茫茫思绪。大钟坠落于废弃的宗庙，悬钟的钟架由于无钟可悬而荒废了。宫内生长着茂盛的野草，秦始皇铸造的金人被移置到了霸川。 我缅怀萧何，曹参，魏相，邴吉这些良相，也缅怀辛庆忌，李广，卫青，霍去病这些良将；衔君命出使的有苏武，震惊远方各国的有张骞。实行教化能使百姓伦常走上正轨，出征作战能让皇帝的威信显赫；身处危险的境地能表现智勇精神，舍弃性命时能表现出高风亮节。至于像金日单那样的忠孝深厚，陆贾那样的晚年生活优游；司马相如，玉褒，扬雄那样的文采斐然，司马迁，刘向，刘歆那样的史学名家；赵广汉，张敞，王遵，王骏，王章那样有名的京兆尹，于定国，张释之那样的听讼名家；汲黯那样的为人正直，郑当时那样的重视人才；终军那样的山东英俊之士，贾谊那样的洛阳才子：这些人头上垂着缓带，身上佩戴鸣玉而出入宫的实在是太多了。有的是异族出身，好像是从泥滓中脱颖而出；有的是善于处世，从表面现象中有看到本质。有的是做出了成绩而被杀害；有的是虽有大才而未被重用。他们都在廷臣中有良好声誉，其言行被人们所周知。人们会联想到他们的言行犹如玉佩的美声还留在人间，铿锵的声音好像就在耳边。当王音，王凤，弘恭，石显等人得势之时，他们热如烈火的权势灸烤着四方，震动了国都和边锤，而当他们死去之日，竟然还不能和上述的十几位名人的仆役相提并论。一个人的名声实在是太难了，不正是这样吗？ 随后我便拿起马鞭拂净坐垫，抖掉衣帽上的浮尘，在丰，高一带徘徊，心中好像在想追求什么。心神向往地崇敬着，具有一种无以复加的敬意。我哪里敢梦见古代的三圣，私下认为梦见治世的十位良臣就足矣。当年周文王在修建灵台时，没用多久就修成了；他在丰，高一带建立了王室；百姓们听说后像子女一样来投奔他，神灵在天上也赐给他以福祉；由于他积德为善的缘故使得周室绵长地存在下去，成为历史上独一无二的长命朝代。这个朝代存在如此之悠久，谁又能说出其中道理。只能说出个大概的道理，而难以说出其根本的原因所在。秦国的儿子把农具借给父亲使用，根椐秦的法制这可以认为有德之举而感到自豪。看到了周境的居民让畔让路的风气，深受姬周的感化而自伤。苏秦，张仪擅长用诈骗的手段，虞，芮的国君感到羞愧而停止争讼。这样看来，百姓们并没有一成不变的习俗，而教化却有一定的规律；朝廷对百姓实行教化，就好像将黏土塑造成陶器一样随心所欲。虽然在各种人员杂处的地方，风俗混杂无序；懒汉只图追逐利益，不肯勤劳务农。在接近北方匈奴的边境，经常发生战乱，执政者必须当机立断，其关键在于掌权的人。人们的前进或后退，是跟随着政令来决定的，依靠信用办事就会使百姓实心诚意，没有贪婪欲望的人即便奖他也不会行窃。虽说智慧还不能清晰，观察还不能明细，但只要凭着无欲之心，就不会犯罪了。至于用礼乐进行教化，那要等待后来贤人来做了。

西征赋注解
1
喟然：叹息声。即恍忽。
2
通塞：指顺利与滞阻。
3
要：预先约定。
4
当：处在。
5
休明：完美。
6
纳：谓常为世俗之情所累。
7
兢悚：恐惧。
8
祚：福运。
9
值：遇到。 犹达旦。 堆积的干草，干柴。 谓心怀。
10
狄：指西凉。 叹息。 责怪。 深大也。
11
洞：穿透。 放牛使休息。 灌溉引水。 显明。 谓行为不合法度。 登。 回绕。 纷披茂盛貌。官内。 止于。 迁徙途中。
12
刺：指责备。
13
引决：自杀。
14
戾：到达。
西征赋赏析

要想了解潘岳在撰写《西征赋》时的心情，必须要对当时的动荡不安的政治背景有个粗略的认识。当晋武帝在位时，他曾在地方上任过“邑宰”（县令），后一度担任过尚书度支郎（财务一灯的职务）。不久即因故被免职。正当他不得志之时，外戚杨骏依仗权术攫取了太尉的高职，入朝辅政。由于受到杨骏的赏益。潘岳便成了其亲信之一，被任命为太傅主簿（掌管文书印鉴的官员）。正当他春风得意之时，杨骏被惠帝的贾后杀死，其党徙数千人同时被处死。潘岳由于受到好友公孙宏（时任楚王王长史）的庇护，才幸免于难。其后，又被任命为长安令。本文就是他从洛阳动身赴任时一路上的心情写照。 洛阳，西晋的国都，而长安又是西周，西汉的政治中心。两地以及附近的城邑古迹可称比比皆是，美不胜收。潘岳从此经过，自然会引起千端万绪的遐想，对曾在这一带出现过的历史往事感慨万千。因此，本文的绝大部分篇幅并不是写景，而是在咏史，更确切地说，是赋中的“史论”。作者一方面讴歌了周代开国之初的盛世景象和汉代刘邦政权的不朽业绩。而另一方面又无情地鞭挞了诸如周幽王，秦始皇，王莽，董卓等暴君佞臣的累累罪行。他能够做到言之有据，立论公允，而又给人们一种笔锋犀利的感觉。他对人物评论的标准的有不符之处（如提到刘邦在取得胜利后曾对项羽的宗亲进行屠戮等），但这可能是当时有过这样的传闻，无伤于大体。 潘岳在逃脱了诛杀之灾后不久便去长安就职，这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也可以说是获得了一次能充分展现自己从政才能的绝好时机。因此，他在赋中不时地以歌颂历史人物为契机从而表达了自己怕从政钢领：“凡厥竂司，既富而教，咸帅贫情，同整楫棹...............夫有室，愁民以乐。”“士无常俗，而教育有定式；上之迁下，犹钧之埏埴。”杖信则莫不用情，无欲则赏之不窃。”从言谈话语中可以看出，他已经为自己未来的工作勾画出了一幅蓝图。 状物写景，是赋中常用的不可缺少的手段。刘勰在《文心雕龙.情采》中说：绮丽以艳说，藻饰以辩雕；文辞之变，于斯极矣。”其中所说的“绮丽”，“藻饰”指的就是状物写景。本赋中虽以“怀古”为主，但也不乏状物写景的佳句。如描摹昆明池的雄伟壮观时，作者是这样写的：“其池则汤汤汗汗，........日月丽天，出水乎东西。旦似肠谷，夕类虞渊。昔豫章之名字，披玄流而特起。仪景星于天汉，列牛，女以双峙。”把这个人工开凿的池沼刻画得有如仙境一般，使我们不得不折服于作者想象力之丰富。关于细节的描写，更显示出了潘岳高超的功力。如写到厨师在烹制肴时，赋中写道：饔人缕切，銮刀若飞，应刃落俎..........宾旅竦而迟御。”读到这里，我们很容易联想到《庄子 养生主》中形容庖丁解牛的那一段？：“........莫不中音，合于桑林之舞，乃中经首之会。”把枯燥无味的劳作情景描写得如此生动，真不愧是神来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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