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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惯于长夜过春时

[ 近代 ] 鲁迅

guàn惯yú于cháng长yè夜guò过chūn春shí时，，

qiè挈fù妇jiāng将chú雏bìn鬓yǒu有sī丝。。

mèng梦lǐ里yī依xī稀cí慈mǔ母lèi泪，，

chéng城tóu头biàn变huàn幻dài大wáng王qí旗。。

rěn忍kàn看péng朋bèi辈chéng成xīn新guǐ鬼，，

nù怒xiàng向dāo刀cóng丛mì觅xiǎo小shī诗。。

yín吟bà罢dī低méi眉wú无xiě写chù处，，

yuè月guāng光rú如shuǐ水zhào照zī缁yī衣。。

无题·惯于长夜过春时翻译

注释

惯：含有司空见惯之意。长夜：漫长的黑夜，比喻国民党统治下的黑暗岁月。

“挈（qiè）妇”句：挈、将，是同义词，均有提携、带领的意思。妇：指鲁迅夫人许广平。雏：指鲁迅的幼儿周海婴。当时，海婴还只有一岁零三个月，故称“雏”。鬓有丝：指两鬓斑自。鲁迅写此诗时已51岁，因多遭离乱与忧患，故有憔悴、衰老之感。

慈母：泛指当时受迫害的革命者的母亲。

城头：指南京。变幻：指国民党军阀间的勾心斗角，长期混战，使政局动荡不安。

忍看：原作“眼看”，后在录入《为了忘却的纪念》时改成“忍看”。朋辈：即朋友，战友：指被害的柔石等五位左翼青年作家。

刀丛：比喻国民党的迫害政策。原作“刀边”，后在录入《为了忘却的纪念》时改成“刀丛”。

无写处：含有无地可写，无处可发表之意，形容极度悲愤。

“月光”句：月光如水，语出杜牧《七夕》诗：“瑶阶夜色凉如水”。缁（zī）衣：即黑色的衣服。

白话译文

我已经习惯于在漫漫长夜里度过春天的时光，鬓发斑白了带着妻儿被迫出走。

睡梦里仿佛看见慈祥的母亲正为我担忧落泪，而城头上还在变换着军阀们的各色旗号。

我怎忍得看着年轻的战友被敌人杀害，以愤怒的心情对着白色恐怖的刀丛写诗悼念。

吟诵之后俯视周围却没有写的地方（不能发表），只有那清冷如水的月光照着我这个穿黑袍的避难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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